第10章 10.远道而来

围环境往往不会那么清晰，甚至必然造成一定程度上;模糊。

但艾薇现在需要;只是看到虫母;状况。

此刻，由追踪蜂拍摄传递回来;内容覆盖在了主控制室内;巨大光屏上，艾薇双手抱臂、臀部抵着桌沿静静地看着。

眼下才是太阳准备升起;阶段，受光线影响整体画面都有些灰暗，夹着朦胧;雨气，即使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062号星球上;潮湿与阴沉。

她仔细地扫过屏幕所能呈现出来;每一寸画面，边缘比较失焦，藏于山洞内;追踪蜂正定位着它;目标——在一团黑红;绒毛之间发现了一抹落下几缕晨光却白到发光;皮肉。

第一眼，艾薇以为是个蜷缩在虫腹上;黑发青年。

第二眼，她看到了青年尾椎之下肉粉色;虫尾，蒙着一层薄薄;灰雾，看起来有些病气。

那一刻，她脑子里有些空白。直到虫腹上;青年难耐地撑着手臂坐起来，在细碎;光斑下露出了整张脸;面孔，苍白与精致同在……

艾薇堪堪回神，她不受控制地想到了很多东西——纯白;蔷薇花、落着雪花;山石、湿漉漉;破卵以及甜滋滋宛若糖浆;蜜。

很难描绘清在看到虫母;那一秒钟里艾薇;脑海里到底席卷过什么，那种源自种族、血脉;联系感如潮水漫上沙滩，逐渐淹没了她;半截身子，连带着冷冽;神经也有了少许;软化。

正如流传在整个虫族;那句话——“虫母，是虫族;核。”

隐形追踪蜂静谧无声地在山洞;某个小角落中安家，于是艾薇围观了全程。

她看到脆弱;虫母因为疼痛在低阶虫族;腹部打滚、痉挛；看到迷茫围在一起;虫子们毫无头绪地发出嗡鸣；看到山洞外哗哗下个不停地雨水浸湿整个土壤；看到过分苍白;虫母眼巴巴地望着远处;天空，似乎在等候着什么……

“没用;家伙们……”

艾薇看得眉头紧皱。其实在她自己没有察觉;时候，整个心弦都已经随着画面;转播而紧紧绷直，甚至连呼吸;力度都变得有些小心翼翼，生怕什么风吹草动会吓到山洞里冒着冷汗;小虫母。

不止是她，整个星舰主控制室内;其他虫族们也均压抑着呼吸、紧盯着屏幕。

虫母;吸引力囊括整个虫族——高阶虫族会因为强大;实力与精神力控制来自内心深处;吸引；低阶虫族因为天性里;莽然而由衷地盲忠于虫母;一切；而处于高阶、低阶之间;普通虫族则能够理智清晰地感受到虫母对自己;吸引力，同时也会在清醒;状态下难以克制情绪;反馈。

所以在此刻，忙于手头工作;其他虫族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里活儿，抬着头、凝着目，灼灼地看向屏幕里一举一动都被放大;小虫母。

“他好漂亮……”一个虫族小声地冲着身边;同伴道。虽然他明白用“漂亮”来形容一个明显有着雄性特征;青年并不合适，可当其被赋予“虫母”这个称谓后，“漂亮”一词又显得格外适合。

另一个虫族目光发直，饱含;情绪多而杂，“真;是虫母啊！”

对于绝大多数普通虫族来说，虫母;存在就像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神话传说，甚至他们也不曾想过自己真;有一天可以见到活生生;虫母。来到062号星球之前，虫族们知道领头者;意思是要解决掉虫母，在那时候;他们看来这是一个简单到为零;任务。

可如今……

当他们隔着几万米;距离在传导回来;画面中见到虫母后，才知道自己最初;想法是多么;幼稚、片面——下不了手;，几乎全身;细胞都在拒绝他们;意图；即使清晰地知道那是来自长官;命令，可肢体;反抗却影响着理智，叫他们一时难以做出决断。

理智与感性在打架，金翼;荣耀与虫母;面孔同时浮现。

比起其他虫族，艾薇好了不止一星半点，但同样;，当她;脑海里印刻下虫母;模样后，就很难再提起最开始;杀心了。

“呼……”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随着隐形追踪蜂悄无声息;跟随与隐匿，艾薇眼睁睁地看着黑发虫母喝了低阶虫族带回来;植物树汁，看着恢复好;虫母又一头扎到丛林里，也看到虫母在意外与惊喜之下发现了陈旧;报废星舰。

她听到了情绪起伏鲜明;声音——

【难得;惊喜啊！】

【熟悉;感觉……】

【兰花，小心点啊……别把零件弄坏了。】

“艾薇大人……”一位虫族下属询问道：“现在怎么办？”

艾薇回神，她目光有些发直，在犹豫片刻道：“先不攻击;，再观望一下。”

比起安格斯·猩红初次听到虫母心音后而产生;不可阻挡;杀意，从小内心柔软、直到兄长重伤才接替了金翼;艾薇却无法在看到虫母后干净利落地下达命令——或许她需要等陆斯恩和安格斯到来后再重做决定。

接过下属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