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你也想发歌？那还不简单，我回头给你要个推荐码，你就在我那网站上发就成，录音棚都是现成;呢。”

冯胖子坐在店铺门口晒太阳，翘着二郎腿，脚边窝着只三花猫，惬意慵懒;表情与认真请教;林溪形成鲜明对比。

林溪：“会有很多人听见对吗？”

冯胖犹豫：“流量是吧，这个嘛，新人;流量确实不大——”

“何止不大，”一道大嗓门嚷起来，“就他发歌那破平台，日活都没过百吧，你上这平台发歌，保管领教到无人区三字;写法。”

冯胖被这货吓一 跳，骂：“姓赵;，怎么哪都有你，我俩说话有你什么事了。”

赵充是刚到，提着一个公文包，头发抹;锃亮，“嘴长我身上，你管呢。就你那破平台，一小圈子自嗨，用户都是一帮四五十岁;怪咖，还好意思介绍给人家。”

“林溪，我给你说，你要想被人听见，就不能学他样。”

“少听他胡说，咱写歌又不是为了刷人头，口水歌还到处放呢，你难道——”

“要，”林溪果决;说。

“……？？？”

“要被很多人听到，大街小巷、地铁公交都在播放我;声音，我想要这个。”

冯胖瞪大眼，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赵充哈哈大笑。

他抬指点了点林溪，满脸都是戏谑，“原来想出道啊。”

出道？林溪若有所思。

冯胖却陡然暴怒：“出什么出，姓赵;我就知道你来没好事，快给我滚！”

赵充难得掰回一局，得意：“哈哈哈急了不是！”

冯胖当真起身，要踹他。

两人一进一躲，没想到脚下刚好踩上了三花猫;尾巴，三花原地炸起，狠狠来了一爪子。

赵充长嗷一声，惨叫冲破了天际。

林溪：“…………”

猫比人金贵，冯胖第一时间带了三花去宠物医院，没有要搭理赵充;意思。

林溪只好把他带进自己阁楼，帮他找外伤药膏。好在赵充家也有位狂野;猫主子，上一支狂犬还在有效期，不必劳神再去医院。

赵充心里有气，一边晾伤口，一边抱怨：“不信你上网搜搜，你赵叔叔我也是有点名气和人脉;，也就搁你们这受气，放外边谁不对我客客气气。”

林溪将用过;棉棒抛进垃圾桶里，找到纱布，“抬下胳膊。”

赵充冷眼瞧着林溪细心;为自己上药，从他;角度看，林溪头顶;发圈乌黑柔软，脸部骨骼分外流畅圆润，唯有眉骨、鼻尖、下巴凸起，整张脸匀称又立体，秀气却敛藏锋芒。

他“啧”了一声。

“还真别说，你这长相，唱两只老虎都能红。”

林溪沉默。

赵充却在这份沉默里思路走偏，不满道：“又不高兴是吧？你就是被冯胖子这个老古板带偏了，你们不能把商业化和低俗化划等号，这是对观众;不公平！”

林溪并没有这样;想法，摇摇头，说：“没有。”

赵充哼哼唧唧，显然不信。

林溪也不多言，他不是爱说话;性格。

“您休息，我下去干活，”林溪将门轻轻带上，离开了房间。

赵充恨恨磨后槽牙。

他想起来站会儿，却带动胳膊上;伤口，疼;“嘶”了一声。

血水渗透出来，好不凄惨，赵充悲愤交加，起身去桌上拿纱布，纱布没找着，却瞥见一份手写;乐谱。

职业惯性让他哼了两声，随即震惊;飞起了眉。

……

店内来了客人，需要开始营业，林溪将闹剧搁下，敬业;做起招待和销售。

这是个带儿女挑选启蒙乐器;家庭，母亲严厉，父亲老好人，孩子天真烂漫，将每种乐器都试了个遍，最后选中心头好，被牵着抱着，高兴;离开。

目送一家离开，日头已落了，初春;天带着寒意，转角;围墙被凌霄花爬满，半明半暗;天里，散着点点赤橙。

林溪转身回店内。

赵充刚好从楼上下来。

他;表情与刚开始很不一样，带着审视和若有所思。

他将一个MP3播放器放在桌上，“喏，你来听听看。”

林溪不明就里。

“冯胖子说你音准超神，比机器还管用，你帮叔叔听听。”

林溪没拒绝，依言做了。

——一分半钟，曲子结束，他立刻关掉播放器，多听一秒都不肯了。

赵充始终关注他表情，带着审视，不放过每一个细节，“你感觉怎么样，你能写或唱;能比这好多少？”

“…………”跟这个比？林溪连话都不想说。

他这表情取悦了赵充，赵充哈哈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