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情千万般
但是又没有证据……
接下来一整个下午易桢都在看隐生道的典籍,她现在大约处于一种“一看就会,一做就废”的状态,明明全都能看懂,但是就是用不出来。
你能想象吗,隐生道的修士和人打架是靠念咒语的。
在这个绝大部分修士都是靠物理攻击的世界,隐生道格格不入,靠精神攻击。
在鸿蒙水镜中一页一页寻找消除蛊纹帖子的光荣任务,她交给易家带来的一个小丫鬟了。
小丫鬟找了一下午,共找了三百五十八页,未果。
她现在和易家带来的几个婢女处于关系极好的蜜月状态,她们以为她是嫁作人妇又被人刺杀、生命垂危之后决定痛改前非,成为一个不那么爱发脾气和打人的主子。
易桢希望她们永远这么误会下去。不过确实,一个正常人看见朋友性格发生好的改变,自然而然地想法都是“ta是不是经历了什么大事懂事了”,而不是“ta会不会不是原来那个人”。
所以小丫鬟真的尽力了,就是没有。
除了她都没有人被下蛊毒吗!女主特殊的光环也不用体现在这个上面吧!
然后做好的茄鲞就送过来了。
嘴上说着不要,钱包倒是很诚实嘛。
易桢学得脑子一团浆糊。她过去二十来年搭建的三观都是建立在唯物主义上的,现在她在干的事情就是把地基给拆了换一个。她估计自己再继续就要CPU过热爆炸了。
于是她决定先吃口饭冷静一下。
“观弈修士在吗?”她刚要拿筷子,忽然想起来小和尚,忙问身边的婢女。
早上之后就没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人跑到哪里去了。
“今天一天都没看见过他。”婢女答道。
易桢揉了揉眉心:“他平常在哪吃饭啊?那只熊猫有没有奶喝啊?要不然还是干脆抱到颉颃楼来吧。”
她话音刚落,门外来了个侍卫,传话说观弈修士来找夫人,不知夫人见不见?
赶的真巧,正好提起他。
“今天去哪了?”婢女端来水给他洗手,易桢撑着头问他。
小和尚吭吭哧哧地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在船上玩。”
一看就知道在撒谎。
婢女帮忙把他的熊猫从背篓里拿出来,也不知道这个季节姬家从哪来的嫩竹子,熊猫崽崽一脸的竹屑,婢女拿着温热的帕子给它擦脸。
“夫人,晚膳已经备好了。”婢女低声过来通报。
“备好了就上吧。郎君说不必等他。”易桢答应了一声,转头对小和尚说:“今天有一道很复杂的菜,特意等你一起吃。”
熊猫崽崽擦干净脸和爪子了,婢女一松开它,它就滚到易桢小腿旁边,咿咿呀呀想爬到她膝盖上去。
易桢弯腰把它抱起来,捏了捏它粉嘟嘟的小肉垫,然后用手去揉它软软的小肚子。
她以前听说熊猫的毛发是硬硬的,但是这只熊猫太小了,牙齿都没有长全,软乎乎的,像一个黑白相间的糯米团子,摸起来特别解压。
“其实你年纪也不大,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要不要也热一点牛奶喝?”易桢问他:“男孩子还是尽量长高一点。”
小和尚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姐姐,你和大人是夫妻吗?那种,那种夫妻吗?”
易桢一下子没懂他在问什么,但还是答道:“就是普通的夫妻,怎么了?”
小和尚又吭吭哧哧地犹豫上了。
小孩子真好玩。
易桢吃了几口就饱了,毕竟她一个下午都没怎么动过。随后她就开始逗熊猫崽崽玩,喂它喝羊奶。
这只熊猫特别会讨好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小和尚在外面流浪得太久了,一点幼崽护食的恶习都没有,摇头晃脑地恨不得栽在易桢怀里不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小动物嗅觉灵敏,易桢靠近和它玩了一会儿,它就开始扒着易桢的衣领闻来闻去,因为指甲收起来了,粉嘟嘟的小肉垫怎么都扒不动易桢的衣领,急得哼哼叫。
“要干嘛呀?”易桢摸它的后脖颈,想把它从怀里提溜开,不然待会儿被这只崽崽扒拉开衣领,露出一片艳红纹路挺不好收场的。
眼看着自己要被拎走了,熊猫崽崽一急,也顾不上收起尖尖的小爪子,指甲尖端勾住她的衣领,竟然真的把虚高的领口拉开了一点。
易桢:“……”
熊猫崽崽一被放开,立刻又黏到她肩膀上去了,凑在她脖颈上闻了闻,竟然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
易桢完全没想到它会这么干,小声惊叫了一下,立刻把它从身上拎了下来。
熊猫崽崽被她拎着后脖颈,可怜巴巴地缩成一团,奶声奶气地叫了起来,易桢也听不懂它在说什么,大约感觉他是在可怜自己。
易桢:“……”
“姐姐,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小和尚蹭的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她身边去,急切地问。
易桢试着解释:“……昨天晚上不是有刺客嘛。”
她实在不想解释这个蛊毒。
小和尚睁大眼睛:“擦伤也还没好吗!没有搽药吗!”
他以为是擦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