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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与鹤见状就没有多问,他显然对另一个话题更好奇。
他甚至悄悄压低了声音,问。
“耿哥,你最近……在追初恋吗?”
“嗯。”
耿芝淡应了一声。
电话那边顿了一下,才继续问。
“是,方大哥吗?”
耿芝扬了扬眉毛。
“你怎么知道了?”
真稀奇,榆木疙瘩都能开窍了。
不过这也不难猜,耿芝随即了然。
“陆难说的?”
电话那边又顿了顿,才含糊地应了一声。
昨天终于被……教会了。
翻来覆去地教了好久。
林与鹤轻咳一声,把话题扯回去。
“你们原来在一起过?”
“嗯。”
耿芝半倚在皮椅上,单手拧开一瓶依云,抿了一口。
“他十四岁的时候被陈家收养,陈家和我爸做过生意,我们有过交集。”
耿家的生意做得很大,现在更是已经成了上市公司。和他在生意上有所往来的人不计其数,说起来,耿芝之所以会注意到方木森,还是因为林与鹤。
林与鹤的妈妈去世那年,方木森十六岁,正是因为在林母葬礼上的偶遇,耿芝才留意到了这个沉默内敛的清秀男孩。
方木森家境贫寒,他的父母早亡,从小被寄养在亲戚家。他上小学的时候,偏远地区的扶贫工作还没有现在这么到位,方木森连学杂费都交不起,是林与鹤的妈妈资助他读完了小学和初中。
十四岁那年,方木森的亲戚过世,林母虽然资助他多年,但身体状况不允许再收养一个孩子,况且当时小林与鹤也还在养病。
因此同年,在当地福利院的帮助下,未成年的方木森被无法生育的陈家夫妇正式收养。
陈家家境殷实,虽说无法和耿家相比,但和方木森原本的家庭环境也可以说是天差地别。方木森被收养,是幸运,也难免会有不适应。
耿芝当时尚未认识他,不太清楚方木森初被收养时的生活,但在那年的聚会里,耿芝看见过方木森两次,两次方木森都在被排斥,冷落,甚至被嘲笑。
起因似乎只是因为他拿刀叉的姿势不规范之类的小事。
当时耿芝也只是个旁观者,直到一年多后林母的葬礼上,耿芝才真正留意到了方木森。
那一年,陈家夫妇刚刚生下一子。
忽然降生的新生命对多年未育的陈家夫妇来说是件天大的喜事,只是这件事却让本就不太能适应新家环境的方木森,处境变得更加尴尬。
那时方木森已经十六七岁了,相貌出落得愈发清隽,身体也抽了条,清瘦却不虚弱,带着少年独有的美丽。
再被人欺负戏弄的时候,也不再会和原先那样涨红了脸讷讷难言,只是淡然一笑,不予理会。
倒是真有人被那笑容惊艳,刹那间甚至忘了刁难的言语,只会愣愣地盯着他看。
耿芝还记得这个曾在祝阿姨葬礼上见过的男孩,也顺手帮他解过几次围。后来事情慢慢传开,又传讹了,说是耿芝对方木森有意,似乎是想要追他。
流言传到本尊耳中,耿芝也只觉得好笑,没怎么在意。
只是他不在意,却有人听进了心里。陈家听说这件事之后,就想方设法给方木森报了耿芝在读的辅导机构,那时陈家正在和耿家做生意,他们殷切地希望能和耿芝打好关系。
耿芝起初对这种事并没有兴趣。
不管怎么说,无法否认的都是早就被**裸摆出来的图谋和目的。
只是后来,事情的发展却和他的预想有些差距。
又有谁能料算自己的爱情?
耿芝并没有说太多,只简单和林与鹤提了一句自己和方木森认识的原因,林与鹤听了感叹:“真的好巧。”
他又问:“那你们为什么会分开啊?”
耿芝把瓶盖按回瓶口,拇指按着瓶盖旋了半圈,淡淡道。
“出了点意外。”
林与鹤虽然在感情方面有些迟钝,却不是当真愚痴,他听得出来耿芝不是很想聊这件事,就没有追问,换了个话题。
“那你们现在是重新在一起了吗?”
耿芝的视线重又落在了远处那个戴着细边眼镜的年轻男子身上,沉默片刻才道。
“还没有。”
“加油啊,耿哥。”林与鹤说,“前两天我和耿叔叔打电话,还提起了这件事,他和阿姨也支持你,都想让你早点定下来。”
耿芝没什么表情地听着,淡淡应了一声。
随后,他把话题扯开了。
和林与鹤的商业合作只是耿芝工作的一部分,他还有很多其他生意。这次耿氏在国内的业务拓展,就有和泰平的合作,对接人正是方木森。
合作的项目让两人在工作上有不少交集,他们又住在同一栋楼上,低头不见抬头见。
方木森一开始还有意回避,后来实在避不开,也就放弃了。
跟了他好久的男人终于如愿以偿,两人相处的时间比之前几乎是翻倍增长。
只不过这相处绝大多数都和工作有关。方木森似乎是和老板陆难学的,工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