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婚
俩岁数就大了……”
时恬轻轻拉着他的手,喊:“闻哥。”
“嗯?”
“我们现在,要跟其他人说已经结婚了吗?”
闻之鸷转目,看时恬有点儿不安,问:“怎么了?”
时恬舔了舔唇,紧张道:“我,我还没问过我爸呢,就跟你结了。”
“……也是。”
安静了一会儿,闻之鸷说:“虽然结婚是迟早的事儿,但确实被你爸知道,可能会挨骂。”
时恬瘪了瘪嘴。
“那就先不说出去,”闻之鸷顿了顿,说,“反正婚结了我爽了,这点儿小事情好商量。”
时恬:“……”
带着笑意,言辞散漫又无赖,闻之鸷认真开口。
“那就隐婚,直到你愿意公开为止。”
结婚证放在挎包里,街道到了傍晚,灯火次第绽放,仿佛游离在高楼大厦间的星火万丈。
牵着手在街道上走了会儿,却不知道该干什么。时恬感觉,这新婚第一天过的有点儿简陋。
又赶时间,又饿肚子,又无所事事,毫无纪念感。
但时恬还挺开心的,挨着他,直到闻之鸷手机作响。
湛明声音超级惊恐:“啊啊啊闻哥你们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到处找不到你们,你们还活着吗?还活着吗?是不是被怪物拖到什么地方活埋了?啊啊啊太恐怖了啊啊啊闻哥救命!!!”
随后,扬声器传来顾焱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
“……”时恬突然升起无比浓烈的心虚感。
随后,电话蓦地挂掉,仿佛被活生生掐断。
闻之鸷兴致恹恹:“又要去日行一善了。”
“……”时恬催促,“快走吧快走吧。”
“不开房了?”
时恬默了默,说:“还开什么房?再不回去今天就是红白喜事纪念日。”
也是。
闻之鸷漫无目的地想了下,没再抵触。
刚结婚,当积阴德了。
回到别墅已经是深夜,再到墙根底下,时恬被闻之鸷托举着,用力地爬上了墙头。
月满花枝,蔷薇花的枝条拂过脸颊。时恬刚伸手捞闻之鸷,手里鉴定信息素匹配程度的牛纸皮突然落了下去。白纸纷纷,纸张从封口滑落出来。
“闻哥,捡一下!”时恬忙不迭喊。
墙下,闻之鸷捡起满地的白纸,抬起视线,递给他。
本来想装进袋中,借着路灯的光芒,时恬突然看清了信息素鉴定表上的内容。
每一位alha和oga的信息素都有气味,浓郁至极深处时能看见信息素幻象的实体。植物和花朵之间本身具备大自然赋予的共性,所以匹配度自然而然地高。
鉴定表上,闻之鸷的信息素实体,是饮足了鲜血的荆棘。
疯狂,冰冷,刺痛。
而时恬,由图像精美绘画,乃是纠缠错落在血淋淋的荆棘身畔,于每一处尖锐的锋芒处簌簌绽放,莹白而柔软的小白花。
他是开在荆棘上的花。
冰冷荒原上,布满鲜血的荆棘陷阱身畔,唯一的植物。
陪伴他的孤独,抚慰他的痛苦。
……
时恬突然想起闻之鸷做过一个梦,他梦到,自己浑身长满了雪白的花朵。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存在,所以后来,能如此坚定地叫出自己的名字。
纸张放入了牛皮纸袋中。
时恬转过视线。
闻之鸷站在了别墅内侧的墙底,骨感分明的下颌清晰干净,眉眼沉沉,漆黑的眼眸别无他物,张开双臂迎向自己——
“甜甜,跳到我怀里来。”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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