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风流才子㈩
时光仿佛在此时停滞了片刻,连同张道青*表现出来的自信、.
随着时光的解冻, 他脸上的镇定也随之消融, 他的双眼里充满着惊愕与惶恐。巨大震惊之下, 他甚至向后踉跄了一步。
无论如何, 他都想象不到, 卫父居然也会背这首刘禹锡的《秋词》。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太超出他的预料,哪怕张道青在这段时日里一直在设想他的事迹暴露了该怎么办,他都不曾预想过这一幕的发生。
卫父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张道青, 他注意到了自家学生脸上的惊惧, 他问道:“你在害怕什么?”
惊魂未定的张道青下意识地否认:“不, 我没有……”
卫父没等他解释什么, 而是追问道:“你到底在怕什么?”
就算是张道青交上他那不堪入目的文章时, 卫父也不过是皱了皱眉头,继而将一切情绪强压在了心底。然而在这一瞬间, 他的目光居然带上了几分迫人的意味。
张道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我不明白院长的意思。”
卫父放下手中的茶杯, 茶托与桌子相碰撞, 发出的那声脆响仿佛敲击在了张道青的心间。小厮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过去添茶,最终还是站在原地没动弹。虽然老爷面上没有丝毫怒意, 但他还是看得出来, 张公子像是有什么地方惹老爷生气了。
“你是在怕我, 还是在怕这首诗,又或者你害怕的根本是由我来念这首诗?!”卫父的话语中已带上了几分质问的语气。
张道青的手忍不住颤了一下。
难道卫父就是那一夜在后花园中念诵《桓灵时童谣》的人吗?
这个念头刚闪过,就被张道青否定了。
先不说两者的声音完全不同, 而且他记得,那一日卫父是被知府大人请去做客了。更关键的是,以卫父如今的地位,他要是想针对自己,根本无须让他知道,他或许直到死都不会清楚到底是何人在对付自己。
张道青不停的在心中告诉自己,他不能就这么慌乱下去。那么多影视、作品中,很多时候原本不会遭遇什么事情的角色,都是自己先乱了阵脚、自暴自弃,才让人抓住了把柄。
他不停地告诫自己要镇静不能慌,但越这样想,他却越是止不住心神不定。
他急中生智,说:“学生不明白院长所说何事,刚才只是有些惊讶怎么也知道这首诗。这首《秋词》是学生许久之前就写好的诗稿了,乍逢院长考问,一时紧张就拿出来充数了。许是小厮给我打扫书房的时候,看到了我的诗稿把诗传出去了吧,不知院长是从何处得知的这首诗?”
然而他刚说完,心里就咯噔一声。
这说法看似完美无缺,实则太容易令人辩驳。
然后他就听到卫父不咸不淡地说:“原来如此。那你还有没有其余的诗稿,为师不爱酒不爱吃穿享乐,就爱诗词,拿来让为师看看吧。”他没有说的是,不仅是《秋词》,连那首《小池》他也是会背的,只是没背出声罢了。
张道青哪拿的出什么诗稿!
他太清楚自己脑海中那些诗词歌赋的价值了,他生怕自己将它们抄写下来后,一旦有人看到就会被人剽窃了去。只是剽窃了诗都还算好的,万一遇到杀人夺诗的人,那他就无计可施了,想那位写“近乡情更怯”的宋之问,为了一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杀了自己亲外甥刘希夷,这如何能不让张道青心生警惕。
因此他哪怕是为了加深记忆默写诗词,也会在写完后立即将纸张烧毁,从不留任何诗稿。
张道青干巴巴地说:“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听了院长的教诲,最近都在忙于研习策论文章,除那一首《秋词》外,我暂时没有其他的诗稿了。”
卫父定定地看着他,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他说:“是吗?我看你今日心绪不能,估计让你现在立马作诗你也是写不出来的,就不难为你了。你今日回去我也不布置什么功课,就怨刺诗、怀古诗、咏物诗、送别诗各写一首,后日清晨来交给我。”
然后他摆了摆手,让张道青直接回去。
张道青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有些僵硬地行了一礼,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
乔安不知道张道青在卫父那里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是她敢肯定,她之前递到门房那里的那几沓诗稿发挥作用了。
因为张道青又来找她了,而且这次他几乎连从容不迫的假象都无法维持了。虽然他看起来依然是那么的风度翩翩,但是他与她说话时的目的性却加强了许多。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好似不经意的提起两人幼时的一些美好记忆,以及原身与卫照婉相处时的一些场景。
然而,真正的卫照婉早已经去世了,他说再多乔安也不会有所触动啊。
不过她有没有被他的话语打动是一回事,喜不喜欢他这种行为是另一回事。
乔安能感觉到曾经的卫照婉与张道青是真心相爱的,两人相伴着长大,青梅竹马。那种感情稚嫩又青涩,或许会因为没有历经过风雨而稍显脆弱,但就像水晶一样,是那般的晶莹剔透。
哪怕乔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