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自
云念念默然无语,看了云妙音许久,就像在看一个没有智商的工具人竭尽全力把剧情往主线上拖。
从这个角度来看,云妙音很敬业。
不过,庚帖梗大幅度提前,也让云念念松了口气。要知道按照原书的进度,庚帖梗出现时,她已是必死局。
但现在,这个必死局前的最后一“刀”,竟然就这样平平静静的提前了。
云念念忍住笑,面无表情道:“哦,我知道,回门第一天楼老爹就让我看了庚帖,上面的生辰是错的,楼老爹查过,到底怎么回事他心里有数。”
云妙音失了智:“你什么意思?你在皇后娘娘面前语焉不详是想盖过什么?”
云念念:“我的意思是,楼家娶的不是生辰,是我这个人。至于那个庚帖,你猜是楼老爹说错了,还是咱家递错了呢?那庚帖出嫁女不能碰,我又怎知上面写了什么?而且……”
云念念摸着脖子碾压道:“你忘了我是如何嫁进楼家的?我当时要是为了出嫁更改生辰贴,我至于在出嫁前抱着你母亲的腿闹那一场吗?”
看戏的姑娘们不敢在皇后面前插嘴,只是偷偷笑着等看云妙音吃瘪。
云妙音咬道:“是啊,姐姐当时不愿嫁给活死人呢!”
云念念淡定回问:“你愿意?”
云妙音一怔。
云念念:“我出嫁时,清昼他确实是卧床不起的活死人,我本不愿嫁,是谁接了楼家的聘礼劝我出嫁?”
云妙音尖声笑:“你也不怕楼家听见……”
云念念一语定胜负:“妙音,我嫁过去后,楼清昼好转了,他现在很好,而且……”
云念念嘴角一扯,说道:“他是我夫君,我是楼家人。你要想挑拨什么,那对不起,你从一开始就输了,我不会遮遮掩掩,你的阴谋诡计,我看清了,就会说出来,就像现在。”
云念念说完,一转头,看见皇后一脸听八卦的表情,倾着身子,似是很感兴趣。
“自然不会是楼家要的生辰出了错。”皇后说完,看向云妙音的目光变得微妙了。
“听闻你们姐妹的关系一直……也是,一个娘生的还会有嫌隙,这不是一个娘的姐妹自然不会融洽。”皇后只说了半句,冷笑了一声,道,“本宫是过来人了。”
云妙音的这点伎俩,根本不入她的眼,而且愚蠢可笑。
云念念向皇后福身:“让娘娘见笑了。”
“无妨。”皇后起身,将手递到她面前,示意她搀扶着,“陪本宫去上清园看看,那上清园是你们楼家孝敬来的……孩儿们,一起去吧。”
女孩们起身,一起拜道:“谢皇后娘娘。”
云妙音愣在原地,脸和身上的白裙一个颜色,狼狈不堪。
司嬷嬷走上前,居高临下看着她,说道:“云二小姐,车驾在东华门侯着,你请回吧。”
东华门外听着许多辆马车,但最宽敞阔气的是插着金标的楼家马车。
马是皮毛雪白发亮的高头白马,两匹,马尾系着金丝帛,末端垂坠着玉环结。
楼清昼就歪在这马车中看话本打发时间,偶尔咳嗽几声,袖摆沾沾嘴角,喝口茶,将泛起的血腥味压下去。
云妙音出来时,楼清昼卷起书挑开了车帘,望了一眼。
云妙音就站在不远处,一脸怨毒地回看着他。
楼清昼蹙了蹙眉,胸口涌起一股霸道的血气,他放下车帘,一口血吐了出来,滴落在书页上。
出神许久,他道:“到绝路了吗?”
他明显的感觉到了云妙音的死气,那团死气笼罩着她,连面目都泛了死相,一瞬间沧桑枯黄。
这有些不正常。
如果按照妙言书来看,云妙音无疑是书中的主人翁,就算他与云念念的加入改变了走向,她又怎会如此快就浮出死相?
既如此,司命会不会插手?
楼清昼心中有许多疑惑,繁杂的念头翻涌着,似乎有什么关键一闪而过,没有抓到。
楼清昼气息浮躁起来,他捏起茶杯,闭眼,慢慢喝了口茶,和着血吞下。
这之后,他的脸色变缓了些,盯着车内一缕阳光,和不停流动的沙漏,他拿出竹算盘,问道:“还有几时,我那仙妻才肯回?”
竹童懵了好久,动了两颗珠。
楼清昼哼声一笑,霸道伸手拨回了一颗珠,并对跟来的侍从说:“请人通报,就说我病了,需要少夫人回来照顾。”
侍从领了话,熟练地拿出一沓银票去请人“通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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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清园赏花时,段贵妃带着三皇子和宣平侯段明轩强势加入,她与皇后寒暄几句后,左右瞧了,道:“这么多漂亮娇花,也不知皇后相中的是哪一朵?”
宣平侯未见云妙音,小小吃惊了一瞬,向云念念看来,手指抑制不住动了动,露出半截尖牙,扎破了不安分的舌尖。
一阵热风穿花而来,带来各色脂粉香,宣平侯躁动起来,而他身边的三皇子就像一副空皮囊,无半丝波动。
宣平侯细细分辨着这些味道,忽然,他想住抓到了猎物一般,看向云念念,眼中翻动着强烈的火。
云念念感应到这恶心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