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家卫国女将军30
温桃本就腹中饥饿, 便连吃了好几块如意酥,末了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端过茶几上的温水一饮而尽,
“娘, 此事可要与爹爹说?”
许氏捏着帕子给她擦了擦唇边的细屑,面上带着几分忧心忡忡, “自是要的, 此事依我看单凭那郑陶一个闺阁小姐决计想不到那么深远,恐怕里面还牵扯着朝堂上的事儿……”
“……我看今天那郑国公夫人也是知内情的, 她们既敢如此算计我儿,娘亲自然也得还个大礼回去”。
她的女儿随了夫君, 性情自是光明磊落,最是不屑做那些阴诡之事, 可现在别人都欺到头上来了, 她这个后宅妇人也向来不讲究什么高风亮节,什么手段最有效自然就用什么,不拘阴谋还是阳谋……
温桃单手撑着下颌,斜倚在木几上, 背后枕着一个丹青山水画的软枕,神情倦懒,“嗯, 一切都听娘亲的”,
啧,腰怎么有点儿酸。
东宫,
残阳已经西沉,巍峨的殿宇被余晖笼罩了一角,抱着魏琛的暗卫几个跳跃,守门的几个宫女只觉得一阵疾风刮过,正殿的门便开了。
暗一小心翼翼的把魏琛放在床塌上,揭过一边的被子盖好,回身跃上横梁隐藏住自己的身形,不过须臾,从后面赶上来的德贵就找来了常年留值偏殿的太医,
“王太医,你赶紧给殿下看看”。
胡子花白的老太医放下肩上挎着的药箱,伸手先探了魏琛的脉象,然后又仔细察看了他的舌苔,面色渐渐有些沉重。
德贵在一边心急如焚,生怕自己主子出了什么大碍,“王太医,怎么样了?我家殿下现在的情况如何?”
王太医收回探舌苔脉象的手,看向德贵的眼底带了几分厉色,“今天公公领着殿下去了何处!?”
“嗯?” 蓦然被呵斥,德贵面上有些茫然,“王太医这是何意?”
“还不快从实道来”,王太医以为他是在装傻,眼底的厉色更深,“我观殿下这舌苔脉象,乃骤失精元,气虚而脱之证,我早早就说过殿下这身子需精心将养,在男女之事上还急不得……”
德贵先是愣了两秒,随即终于反应过来,因为太过惊讶,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她她她,这,这……”
噢!他的老天爷!那该死的女贼原来是劫了他家殿下的美色!
他在一边吞吞吐吐,王太医便以为自己的猜测是真的,脸色越发不好,嘴角往下耷拉着,走到一边坐下,提笔写药方子。
受到巨大冲击的德公公到最后神情都有些恍惚了,一张脸由青转白,又由白转青。
及至王太医开完了最后一味药,小心吹干了笔墨,“还愣在那儿干什么,赶紧让人去抓药,服侍着殿下把身上的衣服换洗了。”
德贵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上前接过了他手里薄薄的一张药方子,“奴婢这就叫人去”,他说完便匆匆出了内门,一直候在屋外的两个大宫女打了帘子进屋,服侍着魏琛换了寝衣。
及至当天夜里,昏睡过去的魏琛总算醒了过来,殿里点了灯,德贵一直守在床尾,“殿下,您终于醒了!”
“咳咳”,魏琛闷声咳嗽了两声,胸腔里的气闷倒让他更加清醒,锐利的目光锁在德贵的脸上,“父皇知道了?”
“没,没您的吩咐奴婢不敢擅做主张”,德贵心道好险,看殿下这样子好像还是你情我愿的,他扶着魏琛半坐起来,拿了圆枕枕在身后。
魏琛松了口气,有什么片段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耳根发红,“……去打听打听,那,那是谁家的小姐”。
这一个世界的桃桃,好像,格外活泼……
“是”,德贵嘴里应下,脑子里却在胡乱发散,殿下原来喜欢这种性格的姑娘,真是完全看不出来啊,难道其中还有什么格外不同的乐趣儿不成……
不通人事的德公公自然不理解老夫老妻的乐趣,他小心伺候好了魏琛睡下,又让王太医进来请了脉,这才出了寝殿让暗处的暗一去打听白天的那个采花女贼到底是谁。
收到命令的暗一神色有些古怪,白天树上发生的一切自然瞒不过他们这些暗卫,可他贴身保护殿下这么些年,也从没见他对哪家小姐另眼相看过,主动被人掳走就够让他们惊讶万分了,难道这世上真的存在什么一见钟情?
想不明白的暗一亲自跑了一趟,最后带回了采花女贼的身份。
“你说什么!?将军府的大小姐!” 德公公差点儿被吓的一个倒仰,“是,是镇国将军府的小姐?”
“是”,暗一面不改色,恭敬的回话,“殿下,此女身份无异,那日应是巧合,郑氏女设计不成,脱身的温小姐偶然间碰上了殿下,这才有了之后的事……”
塌上的魏琛脸色阴沉,拇指上的玉扳指狠狠砸在了地上裂成了两半,“她居然敢!真是好大的狗胆!”
“咳咳咳”,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喉间的痒意便再也忍不住,争先恐后的钻了出来,魏琛手撑着矮塌,整个胸腔都在震动。
“殿下息怒”,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火的德贵腿一软便跪了下来,“殿下息怒,您的身子要紧,何必因为那些不相干的人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