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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知青点,俩人洗漱后动手做饭。肖亚娟看沈禾舀了半盘的杂粮面,开口问:“晚上要吃什么?”居然舀这么多面,你可真舍得。
“上午摘了挺多野菜,蒸菜窝窝。”
“真好。”肖亚娟面露羡慕“最近吃红薯,吃的我胃里直反酸。等下个月发了口粮,我也蒸菜窝窝。”
“等一下给你一个。”
“算了,谁的口粮都不宽裕。”
“等你蒸的时候分我半个不就行了。”
肖亚娟哈哈笑:“一个换半个,那你可吃亏了。”
俩女孩边做饭边闲聊,肖亚娟看着窗外何丽萍跳绳的身影,眼中忍不住带上了同情。她如果真是怀孕了,那此举就是不想要这孩子。她最近好像跟屯里一个光棍走的近,这孩子是不是跟那人有关系?
沈禾顺着她的视线瞅了一眼,对何丽萍此人也是万分不解。她最近跟吴老实走的挺近,若是找对象怀上了,为什么又不想要呢?
俩人心里疑惑,嘴上啥都没说。白茉莉从屋里出来,隔着窗户冷笑一声“当了□□还要立牌坊,这世上有那么美的事儿吗?”
她就站在西面的灶台前,沈禾伸手轻轻碰她一下“让开些,我做饭呢。”这人怎么这么喜欢幸灾乐祸,沈禾对她有些反感。说话的语气带着冷淡嫌恶。
白茉莉给她个白眼,张嘴:“这儿是大家公用空间,我想站就站。”
挑衅我?沈禾冷哼一声,左手掀开锅盖,右手拿着水瓢,舀了半瓢锅中的热水,抬手顺着她的方向就泼了过去。
锅里袅袅轻烟,实则温度没多高。至少绝不会烫伤人。可她这举动却吓了白茉莉一跳,大叫一声跳到一旁。“啊……你干什么呀?”
她低头查看自己的情况,沈禾闲闲的瞅着她:“泼水啊!公共地方随便泼,这不是你说的嘛。”
白茉莉气的咬牙切齿:“我什么时候……”她想起自己刚才的话了。牙齿咬的咯咯响“好,沈禾,我记得你了。”
“要记尽管记,我不拦着。”
她无所谓的态度让小心眼的白茉莉更加生气,她左右瞅瞅,没什么合适的家伙什。眼睛的余光却瞅到沈禾面前的热水了,她居然又舀了半瓢。望着她的眼神冰冷,好似一个不合就要再次朝她泼来。
心里一个咯噔,她咬咬嘴唇,一跺脚出了屋门。
这色厉内荏的模样将一旁的肖亚娟逗笑了,女孩弯着腰指着她消失的门口转头跟沈禾说:“苗苗你好厉害,居然把她镇住了。”
沈禾将开水倒进杂粮面里:“自古就是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论打架,她差的远。”姑娘我杀丧尸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儿玩过家家呢。
“以前没发现你居然这么虎。”将洗净的红薯放入锅中,她转头开口问:“她要是再嘴贱,你真敢拿开水泼她啊?”那可是会烫伤的。
沈禾笑笑,视情况而定,她要是还要继续跟我杠,那我绝不能退缩啊!她这么退了,那我也就熄火了。
话没来得及说,院子里传来女人的吵嚷声。好像是何丽萍跟一个年纪大的女人在争执。
肖亚娟的红薯下了锅,闻声跑出去看热闹。沈禾的面还未和好,隔着中间那一小块儿窗玻璃朝外张望。
拉着何丽萍的女人满脸皱纹,身上的衣裳好多处都打着补丁。浑浊的眼睛泪光闪闪。话语满是哀求。
“丽萍,算我求求你了,就把这孩子生下来吧。你若是不要就给我,我们养。他好歹是条命,是你的孩子啊……”
老人是屯里的一个寡妇,大家都叫她吴婆婆。吴老实就是她儿子。
老人拽着何丽萍的手说的声泪俱下,很快大门口出现她儿子吴老实的身影。男人今年整三十,平时沉默寡言跟个木头一般。
他妈身体不好挣不了多少公分,家里都靠他一人。日子过的紧紧巴巴,介绍了俩对象都没成,到现在依旧单着。
他一米六多,个子不高看着挺结实。走过来掰开他妈拽着何丽萍的手:“妈,别难为人,咱回家吧!”
何丽萍看到他,眼里的泪掉的更凶。一个多月前的那一幕又映入脑海。
她去买窗纸,结果手电忽然没电了,黑咕隆咚的不小心被绊倒脑袋磕石头上晕了过去。
好巧不巧的摔倒在他们家门前,被他看到抱回了他家。她夜半醒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么就鬼迷心窍做了出格的事儿?
她哭泣的模样跟那天早晨一模一样,委屈、无奈,吴老实内心很愧疚。那晚不该听他妈的话,说什么生米煮成熟饭她就能成他媳妇了。孤男寡女长夜漫漫共处一室,闻着女人的气息,他血气方刚的真是没忍住。
“别哭……”俩字出口,他再不知该说什么。从兜里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钱递给她“给你……”
何丽萍的眼泪掉的更凶,蹲在地上抱着双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吴老太看儿子给她钱,心急的想一把夺过来,被吴老实给躲开了。气的老太指着他骂:“傻子,傻子,你一心惦记人家,可人家根本看都不看你……”
老太太被吴老实拉走了,男人临走将手里的钱全塞给了何丽萍。隔了半小时左右,又给她送来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