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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最后一节课, 虞盛川正在实验室指导学生做实验。
电话打进来,他看了眼屏幕,和学生打了个招呼, 走出去到走廊里接起来:“怎么了?”
省去寒暄, 封瀚开门见山问:“房子的手续办完了没有?”
旁边的小马听得支起了耳朵, 什么房子?
封瀚瞟他一眼, 想起他是个有前科的双面间谍,挥挥手把小马撵出去。
“办完了, 就在温家旁边的两栋,那户的主人要移民去澳大利亚, 着急出手, 买下的价格不高。根据你的意思, 把沙发、床和浴缸换了,其他装修保留原装, 随时都可以住进去。”虞盛川说话有条不紊,“钥匙过两天给你送过去。”
“过两天不行。”封瀚道, “明天就要。”
虞盛川拒绝:“不行,我这两天都有课和会议,没时间送。”
“那我也没时间帮你。”封瀚懒懒地靠在椅背上, 眯着眼看窗外的云层, “按照我妈以前的惯例, 生日那天她都会去巴黎和小姐妹看画展,可没时间吃你做的那个狗屁西餐。”
“……”虞盛川冷笑着答应,“行, 我明天亲自给你送。”
“不够。”封瀚道, “还有件事要你帮忙。”
他不等虞盛川再开口,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对面沉默了两秒,笑问:“我很好奇,你生意做那么大,靠的就是这副得寸进尺的无耻嘴脸吗?”
封瀚听出虞盛川话音里压抑的怒气,他不在意,淡淡道:“你也可以选择拒绝,不过我妈的生日就在一周后了,要是错过这次机会,你要再等一年。”
“好,很好。”虞盛川咬牙切齿,“你小心些,别有着落在我手里的那一天!”
他说完就挂了,听着耳边的嘟嘟声,封瀚心里升起一股诡异的快感,他确实是看虞盛川不顺眼,或许是最开始的那声爸爸结了仇,虞盛川不高兴他就爽快。但是冷静下来,封瀚又思考起骂他无耻的那句话,他想起很久以前,漾漾也这么骂过他。
商人趋利避害是本性,不择手段是常态,封阳荣用这种思想熏陶了他十几年,想一时就改过来实在不容易。
……封瀚想了想,还是决定跟虞盛川道个歉。
他思考着如果是漾漾遇到这样的问题,她会怎么做。
封瀚用他仅能活动的左手,慢吞吞地编辑了一条短信——
“抱歉,虞医生,刚才的对话给您带来了不好的心情。我不是有意说您做的西餐是垃圾的,您的西餐其实很好吃,我的一时气话,请您谅解。我们是互帮互助的合作关系,以后的日子里,我将会不遗余力地帮助您,期待能够一起排忧解难,共同进步,砥砺前行。”
发送。
过了大概三分钟,虞盛川终于回复:“有病?”
……做个温柔的好人可真他妈的难。
……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气温竟然达到了十度以上,太阳白亮亮地挂在天上,把窗台上的玫瑰花都晒蔫儿了。
温漾坐在书桌前看书,耳蜗要再过半个月才能开机调试,她这段时间和没做手术时没什么区别,就是心情变好了,注意力也集中了,好像回到了还没生病的时候,干什么都很有劲儿。
商红丽坐在楼下花园里织毛衣,温泽无所事事地拿着遥控四驱车逗兔子,满院子的兔子乱跑,商红丽气得牙痒痒,恨铁不成钢。
电话铃声响起,兔子被吓着跑得更欢,一只撞在她腿上,商红丽把兔子拨开,接起电话,是虞盛川。
“虞医生啊。”商红丽态度很好,“怎么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
虞盛川正在封瀚的病房里,他来给封瀚送钥匙,被强迫着打了这个电话。
虞盛川道:“没什么大事,就是问问漾漾的近况。”
封瀚给他比了个大拇指,意思是这个开场不错,不唐突。
商红丽很高兴,她愿意和医生交流,絮絮地说了些温漾的近况,表示她恢复得很好,很感谢,还说她最近正在复习备考,准备攻读国内一所知名院校的心理学研究生。
封瀚精神一凛,拍拍虞盛川的胳膊,示意该切进正题了。
虞盛川斜了他一眼,轻咳了声道:“温夫人,是这样的,漾漾大学时的专业和她想报考的差别太大,她开始学习肯定会很吃力,会有压力。我这边的建议是,最好能给漾漾找到一个学伴陪她,有个志同道合一起奋斗的朋友,说说笑笑,也不会无聊。”
虞盛川是个正人君子,之前人生的三十几年就没说过几句谎话,虽然现在没有骗商红丽,但到底是隐瞒了部分事实,难免心虚。
封瀚在一旁殷勤地给他剥橘子,捏着一瓣要喂进他嘴里,虞盛川不耐烦地躲开。
对面的商红丽却是认真地听进去了,她道:“哎,谁说不是呢,但是去哪里找个学伴啊?要是随便找个陌生人来,我也不放心啊。”
虞盛川道:“这个您别着急,我这边有个合适的人,要是您也有这个意向的话,我今天下午让他过去。”
“好啊好啊。”商红丽连连应下,她有些疑虑,又问,“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