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们只走出几百米,就是供销社,灰扑扑的几间平房,里头只有几样灰扑扑的物品。
章越没有跟着进来,就等在门口看着,点了一根烟,熟练的抽着,在心底对比着两个女生。
顾兰进去转了一圈,不理会里头服务员的白眼,最后只要了几种对向老百姓,不要票的。
几袋粗盐,几包大白菜与萝卜种子,还有几副劳动手套。
章越在两步开外,记着价格,这些东西回去得分一分。
“像席子、背篓,我们去的大队一般有。”顾兰对章越小声解释。
出了供销社,再走几百米,就是国营饭店。
没有肉包子,只有馒头与面,顾兰问了章越的意思,买了十个大馒头,黑黑的,没有去麦麸的。
便是后世推崇的全麦馒头,粗粮,养生。
没有什么好逛的,老乡说的集市,那是在每个月初。
回去,顾兰四人一起分吃了十个全麦大馒头。
岳晓夏一瞧这个颜色,摸着平平的腹部,委屈巴巴的拿了一个,冯向西要了两个,章越要了三个,顾兰就着讨来的热开水,吃了一个,剩下的三个,她问:“你们不要了吗?”
三人齐齐摇头,顾兰就装进了自己的饭盒,说:“那给我。”
饭后,约莫一点钟左右。
来人了,架着驴车来的,来人是六十多岁的瘦小老头,一副精明样,笑呵呵的问:“你们是去环山村大队的知青吗?”
章越点头迎上去,自觉露出亲切友好的笑,问道:“是,我们就是,老乡,您是环山村大队的人吗?”可算是来了。
刘老汉连忙上前握住章越的大手,心道:手上有茧,小伙子,能干活。老脸上笑出一堆的褶子,道:“欢迎,欢迎。我是环山村生产队的老村长,我儿子刘学农是环山村生产队的大队长。”
“老村长好,现在可以过去了?”章越笑着问。
“可以,可以。这回,四个娃,这瘦驴可受不住,把行李放上去,人跟着车,走回去。”刘老汉笑着道。
岳晓夏傻了眼,问:“老村长,从这里到环山村生产队得走多久啊?”
“不远不远,走着走着,就到了。”刘老汉吸了口旱烟,笑着露出缺了门牙的黑黄牙门。
“走。”章越推了岳晓夏一下。走不动了再说。
刘老汉在前头赶着驴车,顾兰他们挎着军绿包与水壶跟在后头。
第一个受不住的是岳晓夏,一个小时后就喊着要坐驴车。
刘老汉见她真的走不动了,才笑着同意了,不过他自己下了车把,慢吞吞的牵着驴走着。
两个小时后,冯向西受不了,皱着秀气的眉头,白着脸,为难的问:“老乡,还得走多久啊?”脚底一定起泡了。
“快了快了。”刘老汉还是乐呵呵的应着。老乡们走走两个小时差不多,刚来的知青得走三四个小时,时间还早,慢慢走,可别要求上车,不能累着他的瘦驴。
冯向西无奈地笑了笑。
“给。”顾兰将之前剩下的三个馒头取出来,一人一个,分着吃了。
没有问岳晓夏要不要吃?她一个人在车上坐着,也没有问他们要不要换着坐?
问老村长要不要?也不必了,环山村生产队也不怎么欢迎他们知青。
第一天,就让一个老资格来给他们下马威。
但也不能怪农民,城里长大的知青,没干过农活,马上就要秋收了,这不就是过来分大家的口粮。
知青下乡后,吃的粮食一般都是先从生产队借。
等到环山村生产队时,已是四五个小时后,天已半黑。
环山村,顾名思义,三面环山。
只有一条路通向外界,而这条路还是临水的。
水面浅浅的,水流缓缓的,却很宽。
他们一行人临着水岸上走了约莫半小时,到了一处石板桥,桥面很长,却不宽,约莫两米。
“到了,到了。”刘老汉叫了声,便赶着驴子上了石板桥。
一路穿过村子,都是矮矮的土胚房,这村子竟然没有一间砖房,是不是没有一个老地主啊?!
拐了个弯,向上到了十来分钟,终于看到了一处砖瓦房。
“那就是知青点吗?”与之前的矮小土胚房一对比,可真是气派啊,高高的,宽大的三间房。
“是啊,几年前,公社送来一批砖瓦,让生产队出人工,建起来的。”刘老汉感慨道。村里太穷了。
刘老汉将人送到,高声喊了声:“杨知青,新知青来了。”
“来了,来了。老村长啊,是您去县城接的人啊。”话音一落,出来一个黑瘦的高个儿汉子,约莫二十五六岁,是最早来下乡的知青,杨建国。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个玉米地的,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