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算计
不出异样情绪。
南辛煌暗中松一口气之余,心里又莫名不舒服。
南辛煌和新娘子站在一起,当白芜向他走过来的时候,他呼吸都有些凝滞,手指用力攥紧。
白芜站到两人面前,他看了看一身火红的太子,再看看体态窈窕的新娘,眸中闪过一抹讽刺。
“吾儿,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和新娘一起向国师请福?”
太子率先反应过来,牵起新娘的手,两人手□□执一个鸳鸯酒杯,杯中的酒液醇香浓郁,在其中轻轻晃动。
三个人离得很近,近到太子能看到白芜眸中的冷淡。他握着新娘的手,忽然没有勇气和她一起向白芜送出这杯祈福酒。
姬玉蝶隐隐感觉太子哥哥的手有些冰凉,身体也有些发僵,看来太子哥哥也很紧张,于是她主动牵引着太子的手将鸳鸯杯向前送去,软声道:“国师大人,请您赐福。”
白芜眸光动了动,接过来那个酒杯,随后一饮而尽。
这酒唤名鸳鸯情,是婚礼祈福用酒。入口绵软柔情,最后却是一片甘甜。代表着一对新人未来会和和美美,柔情蜜意。
白芜却觉得酒液所过之处如同火沸,一股血气在胸臆间翻腾滚搅,喉中一甜,一口血险些就要喷出,然而却又被他强行咽下。
他看了看那酒杯,那上边雕刻着的一对儿交颈鸳鸯,栩栩如生。
他看着南辛煌,忽然一笑,一如初见时那般美丽出尘,如同东风拂柔雪——
“我祝二位,举案齐眉,子孙绵延。”
南辛煌呼吸猛然一窒。
……
一切尘埃落地,一对新人被送入了洞房。
南辛煌看着静坐在床旁等待着的,穿着一身火红嫁衣的新娘,他忽然有些恍惚,酒液让他的头脑有些不清楚,恍恍惚惚中,他仿佛看到那人一身浅白色衣袍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阿芜……
他刚想要唤出那个名字,新娘子却已经柔柔开口,“夫君……”带着数不尽的女儿家羞涩。
南辛煌一瞬间如踏入寒潭,他终于看清了眼前这人并不是什么白芜,而是他娶回来的新娘,战神将军的女儿姬玉蝶。
那一夜,南辛煌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脱了新婚之礼,不动声色地点晕了新娘,连夜又摸进了国师府。
他屏住呼吸悄悄进了内院,却四处寻不到那人,最后他在占星台上又看到了白芜。
彼时白芜一身浅月色的流云法袍,背对着他站于高台之上,月色清辉中,他看到白芜衣袂飘飘地立于浩瀚星海之中,仿若随时会乘风而去。
忽然骤起的一股惶恐感攫住他的心神,他忽然想起了刚刚白芜那冷淡的目光。
南辛煌飞身而起落到占星台上,随后趁白芜没有防备一把将人抱住。白芜身上总有很好闻的睡莲清香,令人心旷神怡,如同抱住一弯月色。
白芜似是没想到有人会闯进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南辛煌已经将他转了过来,一身酒气的吻下来——
“阿芜,我来和你过新婚夜……”
白芜从没有哪一天如今夜一般难堪,他拼命反抗却抵不过修为已然强大起来的南辛煌,飘飘碎裂的衣袍如同下了一场雪,掩盖住所有的罪恶。
等南辛煌清醒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了。
白芜不断干呕,太子心中一慌,想要去抱他,白芜却如避蛇蝎般躲开,“别碰我!”
“阿芜……我……”
白芜眼角有泪在一滴滴划过,面容却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太子殿下,臣这炉鼎体质就如此让你惦记?你已经将我利用的分毫不剩,现在又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南辛煌心猛然一颤,“不是这样的……”
“天雪山的刺客,是你安排的吧。”白芜笑了一声,不等太子开口便自顾自地往下说,“当时臣就疑惑,为何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人发现过臣进山的秘密,今年怎么就会暴露了呢?为何殿下,偏偏就如此巧得正好出现在天雪山,救下了臣的性命?”
南辛煌攥紧了手指,他想要说什么,却无法反驳。
白芜看他的样子便全都明白了,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苦笑,“殿下果然好心机,好算计,将臣玩弄在鼓掌之间……臣心服口服。”
“……我是真的喜欢你……”南辛煌艰涩开口。
“南辛煌,你真让我恶心,滚!”白芜一字一句道。
……
之后两人几乎没有了交集。偶尔的几次见面也都是大庭广众,白芜也只是客气疏淡地尊称他为一声殿下,随后便绕开他离开,飘飘的衣袖如同握不住的流云。
他能见到白芜的机会十分的少,白芜的国师府的结界又重新补全,他再也无法闯进去,而且外面还多了一队精兵护卫。
太子顶多能在大型祭祀,祈福活动的时候能看到白芜。却也多数看到的是他的背影,一身幽光法袍,身披万丈光辉立于祭台之上,衣袖飘飘地施法,圣洁如同谪仙。
国师于他,越发成了可望而不可及之人,那些耳鬓厮磨宛如一场风流云散的梦境。
不仅是太子,台下很多人看向国师的目光都充满了迷幻的美好,让南辛煌恨不得把他们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