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比赛几乎成了两人的赛场，秦筝是跟南息杠上了。偏偏南息动作极其灵活，再狠再偏的球都能接住。秦筝额头全是大汗，头发黏在额头上，双目瞪出，一脸凶相，再没有平时迷惑人的老实笑容。

两相一对比，更多人把目光放在南息身上，眉目精致，冷艳卓绝，额前红丝带灼目耀眼，平添一股艳丽。

南息觉得身上的伤无关痛痒，但她不知道的是，因着她皮肤白，微微撞击都留下印子，衣衫遮住的肩膀上青紫一片，看起来有些狰狞。虽然过几天就会好。

玉离瑾看着那人，墨玉般的瞳孔晕染着深深的暗色。

桃花眼，多情相。

那人活在阳光下，明眸皓齿，光芒万丈。而他在宫里勾心斗角，玩弄人心。

在今日之前，他母皇有意给他定亲的宋首辅之女宋锦绣，一边爱慕着他，一边流连花丛。女人没几个不好男色，何况那人长了那样的一张脸，他与她们，不过是相互利用。

他今后必定声名狼藉，但有一个女人很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此前他从没考虑过这样之事，心底隐隐有了一个想法……

玉离瑾的心微微起波澜，再过不久，他的肚子就要遮不住了，只要她不要再像今早那样不知所谓的招惹他，他可以放她一马。

……

比赛到了白热化阶段，因着是二胜的局面，压力没有那么大。在宋代，蹴鞠到后边发展成观赏性节目，柳渭雨与王书美两人甚至炫了一下技，两人配合默契，传球传的花样百出，将拐、蹑、搭、蹬、捻等一系列动作糅合得熟里生巧，引得旁人啧啧称道。一边吸引众人视线，一边拉秦筝仇恨。

南息不会，但她毕竟学过武，举手投足间赏心悦目。鞠到了她脚下，就跟长了眼睛一样，听话的任由动作着，眼看要掉地上，南息脚步一晃，球又稳当当落在她脚背上。

看得别人心惊胆战，又忍不住拍案叫绝。

而事实……是真得差点要掉地上。

但她冷艳淡定的一张脸，叫别人一点看不出来，还以为她玩花样。南息觉得她要是犯这种低级错误，估计会被口水唾沫淹死。她以前也打过篮球，要她控制着不用手还真是不易，但到了这里，不知什么缘故，她总能接的稳稳的，跟演电视剧似的。

这可真是烫手山芋啊，南息也不想耽搁，打算直接踢过去。

用膝盖颠了颠几下，球高高弹起，落在半空中，南息脚尖轻踮，膝盖微弯，蓄势待发，眼看要射球门，身后一声“哎哟！”传来，南息一惊，只觉得后背一重，控制不住地往前倾，蓄力的右脚下意识地往球踢，脚上力气没个把门，导致单脚无法支撑身后的重量，身体顿失平衡，往下栽去。

刘秀英也栽倒压在她身上。

南息：……就怕猪队友！

她一直对这些人不设防，纵使刘秀英一直见不得她好，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一是穿书匪夷所思，跟做梦似的，谁会在意一个梦。二是看在刘家的情份上，对于刘秀英的排挤和小心思，她毕竟是活过一辈子的人，多一些包容。她虽面冷，但不是事事不关心，刘秀英这一次，着实惹恼了她！

场上的目光集中在南息身上，甚至有人蠢蠢欲动想要跑过来扶她。一时倒是无人关心那球的情况。

南息栽倒的时候两手撑住地面，此时微一翻身，刘秀英就翻倒在地面上，南息就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刘秀英讪讪地赶紧站了起来，立马解释，“南汐妹子啊，我不是故意的，刚刚我不小心绊倒贺学子的脚了……”

刘秀英越说越小声，在那冷冽清澈的眼睛里，好像她的小心思无所遁形。转念一想，那怎么可能，再说反正二比一，输了也没关系，她只是想让她丢一下脸，不能让她一个人出风头，否则她干嘛趟这趟浑水，只要她咬紧了不小心，别人能奈她如何。

贺钰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确实是因为她绊倒了人，虽然她自己也一头雾水。

突然，柳渭雨突然喊了一声，“赢了！”

那失控的一球径直穿过风流眼，来到秦筝面前，谁也不知她发什么羊癫疯，竟然用手去接球，那球现在还在她手上拿着。

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蹴鞠是以脚、膝、肩、头等部位控球技能的比赛，如今倒是还没有发展到用手发球和接球的地步，在约定俗成的惯例下，因此判定蓝队输。

呃……赢了？

在最精彩的时候戛然而止，让人既觉得不够爽快又回味无穷。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赛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结束，但也挡不住大家的好心情就是了。

场内众人欢欣鼓舞，唯独蓝队这边，安静如鸡。

李二妮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问一句，“筝姐，怎么了？”生怕触她眉头。

女人爱面子，如今在男人面前丢那么大的脸……

秦筝没应声，扔掉手里的鞠球，看着发麻通红的手掌，手掌有一瞬间的无知觉。若有所思，倒是小看那丫头了，别人都说她的劲儿可大，瞧瞧，这是怎么回事？

在现代的时候，南息从小练武，力气要比一般人大很多，不然宿舍出门就不会叫她拎包了。她知道身体素质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