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微不足道的代价

“咔嚓~”

牢房的铁门被人打开，一群军人走了进来，带走了贞德。

通过这条熟悉的，阴暗且潮湿的长廊，贞德又一次的来到了那个大厅。

马尔福已经坐在那张桌子后等着她了，阴桀的眼中闪过刹那的讥讽。

在他的面前放置着一份文件。

那军人压着贞德让她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看看吧。”马尔福说。

贞德也没有顾虑，而是抬起手翻看起了面前的文件，那是西法兰与普鲁士签订的停战条约。

条约很详细，而贞德也看的很详细。最后，她在最后看见了总统卡地亚跟马尔福的名字。

在十六岁的时候，她跟弟弟有了一个梦想，就是长大了，有钱了，就去海边看看，看看大海的蔚蓝与浩瀚。

他给自己画了一幅自画像，他确实很有天赋。

乌云在天空密布，云雾拉扯着风浪向着海岸靠近，暴雨倾盆，雷声轰鸣，海燕迎着风浪在空中翱翔。

所以在成功的签订停战协定之后，他就马不停蹄的将文件带到了蒙锥克。

他开口道，“将大法官叫过来，还有，将她带下去。”

马尔福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的直立起了身体，眼神中不再有愤怒，但也不是欣赏，像是对一个玩具彻底失去了兴趣。

“惧怕。”贞德不可否认的点头道，“但我问心无愧，死也自然死的坦然。”

在这片战场上，他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也正是因为在这片战场的失利，才导致了后来的一系列麻烦的事情。

在马尔福看来，保护贞德的这身带有特殊功能的军装，应该是特斯拉制作的。

停战协议签订，西法兰的人民将不再受到战争的影响，将不再担忧某一天会有一颗炮弹丢在自己的脸上，这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贞德啊贞德，前些天你跟我说，你除了叛国之外，无所畏惧。”

但是没有看到关于她的名字。

他无比渴望着那个光辉闪耀的贞德也能露出丑态，渴望着让这个高高在上的天使堕入凡尘。

“然后呢？你不绝望吗？你愤怒吗？”马尔福起身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压抑着怒火道，“别在我面前强装镇定，贞德！你骗不过我。”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澄澈的眼神，即使她已经在这样阴暗的牢狱中待了有一段时间了。

但此刻，贞德的存在却无情的击碎了他所有的认知。

“噗哈哈哈哈哈！！！！”

他们只是这片战场上一名名不起眼的小兵。

有时候，贞德时常会幻想，如果没有这场战争，这些人会是什么样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成为凡尔登战场的总指挥的原因，并不只是因为他是皇子。

蒙锥克堡原本是作为战争堡垒使用的，所以窗户都很小，但是这里却有着一扇很大的窗户，可以眺望远方的大海。

“停战协议签订后，他们直接就将你抛弃了，将你遗弃在这座被所有人都称之为炼狱的地方。

马尔福死死的盯着她，想要从她的眼眸中看出半点恐惧，但事实却是，他完全看不出来。

他们都不算是什么出名的英雄，认识他们的人，也仅限于他们的亲朋好友。

她的存在，就好像一面镜子，完美的照出了他的反面，他的丑态。

不过贞德也没有心思跟他解释什么。

“将她带到上面的房间，给她准备一顿晚餐。”马尔福说。

她的光辉，她的优秀，让原本自以为优秀的马尔福显的那么的无能。

贞德的平静就如同一个巴掌在他的脸上打了一个无比响亮的耳光。

现在，她到了可以随时看大海的时候，但当初约定着陪她一起看大海的人却已经不在人世。

血与泪，不足以描绘出这场战争万分之一的残酷。

而对于发动这场战争的那些野心家而言，他们或许只是战报上一个个苍白的数字，根本微不足道。

但他们也正如在这场战争中死去的人一样，是一个个有着自己的家人，有着爱自己的人，有着自己的生活，有血有肉的，曾在这世界上活过的人。

四周原本站的笔直的狱卒们似乎也被这话所打动。

她看了看四周，往前走了几步，脚上束缚她逃跑的脚链随着她的移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贞德看过很多战报，或者说，在凡尔登战场的那些天，她几乎每天都能看到无比庞大的数字。

“贞德，你后悔吗，后悔为这个国家付出一切吗？”

他们并未将贞德带到之前她住过的最底层的监狱中，而是开始往上走，这里是狱卒居住的地方，与其说是监狱，不如说是员工宿舍。

如果没有这场战争，卢可会继续读自己的艺术学校，那是西法兰最好的艺术院校之一，毕业出来，他可能会成为一名优秀的画家，会有更多人知道他。

在军队里，她认识了许多有趣的、可爱的人，他们的名字至今都留在贞德的脑海中。

在刚刚成为凡尔登战场的总指挥的时候，他志得意满，觉得自己也必然带领普鲁士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