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为什么我们老的时候会是……
在她手把手的教导下,一大盘色香味俱全的红烧肉出锅,方戬夹了一块喂媳妇嘴里:“怎么样,初大监工?”
初迎觉得红烧肉超级美味,软烂甜糯,她当然不会吝啬赞美:“方戬,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红烧肉,你看你太爷爷就在宫里头做点心,厨艺都能融会贯通,你一定是有做饭天分,以后工作不忙的时候可以多做几顿饭,帮咱妈减轻负担,别让咱们整天围着锅灶转。”
“好吃,太好吃了。”小赋吃了一块又夹一块。
姜铁梅也尝了块肉,对儿子人生中做的第一道菜非常满意,笑眯眯地说:“初迎说得对,你们要都会做饭哪还用的着我。”
方戬:“……”
他掏出手绢默默地把媳妇孩子嘴边的酱汁擦掉,又默默地看着初迎笑盈盈的脸。
务必得好好梳理一下他是怎么从光吃饭不干活的人沦为厨子的。
——
知道初迎去读了高中培训班,陶芋内心觉得隐隐不安。
她俩都是初中毕业生,她跟初迎原生家庭都差不多,都是城市平民家庭,就工作来说,她觉得两人也差不都,初迎开公交,她当售货员,都是让人羡慕的工作。
甚至她觉得她的工作更好,可以买价廉的残次品,还经常有人找她走后门买各种紧俏商品。
可她感觉现在的初迎明显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跟方晋南说:“你说初迎又开个体出租,又是上高中培训班,大晚上出去上课,她到底图啥?以前初迎可不这样,她就知道闷头开车,整天傻乐。”
方晋南说:“这不挺好的吗,她有上进心,多学点文化知识。”
陶芋感觉到了压力,就是身边人积极蓬勃往前走不断进步,她自己原地踏步故步自封带来的压力。
她还是希望自己有个傻乎乎的不思进取的妯娌。
这天等初迎下课回家,陶芋明明在刻意等她,她边织着毛衣边装作不经意地说:“初迎,你每天又开车又上课不累吗,那课有啥好上的,不上课你也比别人挣的钱多。”
说出最后面四个字,她心里一阵阵犯酸。
初迎说:“大嫂,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啦,不累,轻松着呢。”
“你高中课程能听得懂吗?”陶芋又问。
巴不得初迎说课程难,她听不懂。
陶芋希望能够劝说初迎放弃补习高中课程。
初迎笑眯眯地说:“当然听得懂,高中课程简单着呢,几个科目的老师都说我是最有悟性的学生,自学能力也强。”
陶芋觉得压力更大了,她让初迎把课本拿给她看,随便翻了几页,觉得书上的内容像天书,怎么办,压力又大了几分。
——
天越来越冷,秦丹跟初迎结成了澡友。
秦丹本来不习惯跟大家一块上厕所,她会尽量选择非高峰时段上厕所,她也不习惯进澡堂子洗澡。在她固有的印象中,混合着多种不明气味的氤氲水汽,再加上扭动的白花花的身体都让她无法接受。
只能屋里生着煤炉洗澡,只是白天的话,大杂院里人多,拉着窗帘私密性也不好,总担心有人顺着窗帘缝往里看,在跟初迎去了一趟澡堂子之后,她觉得也还凑合,于是就总跟初迎一块去。
沈教授很欣慰媳妇在大杂院里有了个朋友,说:“你不是不愿去澡堂子吗?”
秦丹觉得沈教授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说:“还不是咱们家的房子收不回来,现在憋憋屈屈就住两间门房,我就盼着房子收回来,在家里安暖气,装淋浴,厕所改回抽水马桶。”
她撺掇沈教授:“总不能让人家占着咱家的房子,要不你找找认识的人,给房管所的人施压,敦促他们腾房?”
沈教授说:“咱这不是有地方住吗,那四户人家都没房子,各有各的难处,其中一个还是退休老头压根不可能分房,你让他们住哪儿去,要是有地方住他们早就搬走了。”
秦丹觉得自己男人是不是有点迂腐且善良,有点生气地说:“你还替人家说话,人家住哪儿跟我们啥关系,这不是房管所还有他们单位该考虑的事情吗,他们没房子就得占着我们的?你等着他们主动搬走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她有点失望,男人还是老德性,拉不下来脸求人办事,他认识的有头有脸的人那么多,只要他肯开口,他家私房早就该物归原主了。
这天初迎去澡堂子洗澡回来,陶芋问她:“你又跟秦丹一块去的,你们俩现在私下里关系挺好?”
陶芋心里又是一阵阵泛酸,沈教授这一家五口在大杂院里好像是一股清流,她形容不出来,反正就是跟别人家不一样。秦丹的原生家庭在运动前更是了不得,她本是大家闺秀,气质跟她们这种胡同长大的姑娘相去甚远,要不是住同一个院,他们根本就接触不到这种知识分子,没想到初迎跟她成了朋友。
初迎说:“你看我跟咱院里哪个人关系不好!”
陶芋很不理解,明明初迎在院里说话又臭又硬,经常把丑话说在前头,她人缘还那么好。
大概是她有出租车,大家随时都可能有求于她,不得不保持良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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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铁梅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