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136：艺术

对于无缘去皇宫旁观那一战的江湖人来说，九月十五的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已经是个谜。

说什么的都有，真真假假的传闻迅速在京城扩散开来，而后以京城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传播。

“西门吹雪败了！”

“叶孤城也失踪了！”

这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消息。

江湖上两大顶尖剑客，互相间还未交手，便被人击败。

紫禁之巅的决战以一种所有人预想不到的方式落幕。

短短三天，京城已是流言四起。

而在这时候，又一条消息如投入湖面的巨石，在江湖掀起波澜。

陆小凤一颗心已落下来。

他正要笑，西门吹雪已转过头来，于是陆小凤的笑容凝固了。

有什么人会来拜访万梅山庄呢？

西门吹雪几乎没有朋友。

为自身剑道，根本不必这样大张旗鼓，为名，也不必遮遮掩掩。

司空摘星问：“走去哪里？”

查过更加头痛，因为这两人好似没有过去，她们的行迹在几年内却遍布南北，从关外苦寒之地到江南，蜀中，青海，都有过疑似她们的身影。

他们心里多少有一点违和感，因为猜不透这两个人究竟在想什么，究竟为了什么。

听闻这件事的普通江湖人心潮澎湃，西门吹雪，叶孤城，这两个剑客三年后将会有多强？！

如今不用剑，再看不到那种瞬间，岂不是更加寂寞？

孙秀青的表情有些奇特，她望着苍茫的暮色，仿佛在看什么，又好像只是出神，“击败他的那个人，不知道杀过多少人，比他杀的要多得多。”

陆小凤目光一凝，几乎在瞬间担心起来，他早该想到的——没有剑的西门吹雪，对仇家来说这是个绝好的机会。

如风一般掠进宅子里，他看见了西门吹雪。

因为西门吹雪每年只出去四次，只有在杀人时才出去，其余时候都生活在这山庄里，品味如雪的寂寞。

他不确定西门吹雪在不在，只是按照以往的习惯，西门吹雪必然是在的。

没有剑的西门吹雪还是西门吹雪吗？当然是，只是不是剑客西门吹雪而已。

西门吹雪不寂寞了，却不知道还能不能拿得起剑？

他去合芳斋看过了，孙秀青已消失无踪，西门吹雪也不知去处，江湖的用剑高手不多，顶尖的就那么几个，如今突然多出来两个，却又少了两个。

陆小凤沉默片刻，将剑放在了旁边桌上。

寒星般的眸子不见了，剩下的只有平静，西门吹雪平静地看着他。

陆小凤微微侧头，看着漫山遍野的鲜，像极了剑锋刺在人身上时绽开的红色，“因为他真的将杀人当做了一件神圣而美丽的事，他已将自己的生命都奉献给这件事，只有杀人时，他才是真正活着，别的时候，他只不过是等待而已。”

顶尖高手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尤其是司空摘星和陆小凤他们交游广阔的人，细查总能查到两人的蛛丝马迹。

陆小凤忍不住问：“他……真的还好吗？”

陆小凤神情放松了些。

万梅山庄。

“你可知道他如何练成那种剑法的？”孙秀青忽然道。

西门吹雪没有去看，只是举了举杯。

陆小凤道：“大概是的。”

如同一个老人。

司空摘星拿着西门吹雪的剑在细瞧，以前根本没有这种机会，因为西门吹雪不会允许别人碰他的剑，他的剑也从不会离身。

而空气中充斥的是淡淡的血腥味。

“三年，击败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神秘剑客，三年后重新等他们的挑战！”

“哪有那么多想不通，以前西门吹雪不也经常劝别人不要和他动手，让人家再练十年八年成了高手再说，因为他没有对手很寂寞。”司空摘星随口道，“现在有对手了，他应该高兴才是……不，应该是乐开，这下不寂寞了。”

“他们以为，没有剑我就毫无用处了。”西门吹雪淡淡的道。

暮霭苍茫，凉凉的秋风中带着香，山坡上的鲜被吹动。

依旧是白衣胜雪，那乌黑的头发却有了点点斑白。

孙秀青继续道：“可她与西门吹雪相反，她并没有将杀人当作一件神圣的事，也没有将剑当作什么重要的东西，甚至厌恶杀人。”——这是西门吹雪在面对漫山鲜枯坐了三天后和她说的。

西门吹雪坐在一张木板凳上，背对着他，面对漫山的鲜，仿佛在嗅着的芬芳。

陆小凤道：“不用剑，如何击败那个女人？”

不为名利，却以这种方式宣告着自己的存在。

陆小凤看着漫山遍野的鲜，忽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慨。

那便是守擂！

击败了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按理说一战成名，江湖震动，可她们连面都没有露，更是行踪寥寥，只留下两个神秘身影。

陆小凤道：“走吧！”

司空摘星愣住，他之前倒是没有细想，若不能用剑，岂不是这辈子都没什么机会再挑战了？

陆小凤道：“学剑不一定要用剑。这把剑他现在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