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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里嚼吧的……他忽然也食指大动,乖乖张开嘴。
“好吃吧?”
“嗯。”
于是,俩人就这么你一块,我一块的吃了大半天,冒尖儿一碗粉蒸肉,愣是被他们吃了一大半。
最后端上小桌板的时候,只剩三分之一啦!
崔绿真是爱死了这一桌子肉,拎起一瓶啤酒,跟胡峻碰了下,“干杯,祝福咱们顿顿都能吃这么多好吃的。”
天已经渐渐黑了,小桌板支楞在客厅里,昏黄的白炽灯下,胡峻能看见她仰头时露出的喉结,雪白的脖颈上还有一层细细的软软的绒毛,跟脸上的一样,明明小时候看不出来的,怎么这几年还比菲菲明显了?
胡峻愣愣的看着,一时居然忘了喝酒。
“胡峻哥,干杯啊。”
胡峻看她大大咧咧,跟个男娃娃似的,不由得开口道:“以后不许跟别的男人喝酒了。”
“为什么?”自从上次来北京喝过一次啤酒后,她觉着酒这东西还真有点意思,不同的酒有不同的味道,酸甜苦辣咸,就像纯净版的美味,把各种味道浓缩在小小的杯子里,她回去偷偷喝过爸爸的茅台和爷爷的西凤酒,感觉特别棒。
“外头坏人多。”
“我不怕坏人,我可是小地……嘿嘿,反正我不怕。”
胡峻误会了,以为她喝得舌头都大了,立马在心里大喊一声“机会来了”,按耐住内心的蠢蠢欲动,试探着说:“我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崔绿真又干了一口啤酒,另一只手拿起鸭腿,“问呗。”
胡峻忙用湿毛巾帮她把手擦干净,心里暗笑,平时那么讲究的小丫头,要不是喝醉了,也不至于这么忘我。“我有个朋友,男的,跟我差不多大年纪,喜欢上一个女孩子,很喜欢那种。”
崔绿真啃了一口鸭腿,味蕾和内心同时得到满足,“然后呢?”
“可那女孩子年纪小,就跟你……跟你差不多,他不知道该不该表白心迹,你觉着女孩会介意他的年纪吗?”
崔绿真诧异的问:“为什么要介意?他一没结婚,二没对象,只不过大六七岁而已啦。”别说男大女小不介意,真正的爱情就是女大男小也不会介意。
胡峻心头一松,“可我这个朋友,跟他喜欢的女孩从小一起长大,别人一直以为他们是兄妹,这样也不介意吗?”
“又不是真的兄妹,为什么要介意?”绿真又喝了一口啤酒,胡峻怕她喝多了伤身体,忙按住她的手,“行了,咱们聊聊天,别喝那么多。”
“我千杯不醉哟。”绿真俏皮的眨巴眨巴眼,不知道为什么,她觉着今晚的胡峻哥怪怪的,可她又很喜欢这种怪怪的感觉。
“这叫青梅竹马,真正的爱情就应该大大方方走到阳光下,总这么藏着掖着像什么话。”她略为鄙夷的说,她看过的爱情故事不计其数,有欢喜的,哀婉的,勇敢的,胆小的,光明的,黑暗的……无论哪一种,都是爱情的模样。
所以,她是真的想不通,“哥你这朋友胆子怎么这么小?”
胡峻面红耳赤,是啊,为什么胆子这么小?他应该鼓足勇气,问一问她的意见啊!
崔绿真心思通透,此时看见他通红的脸,有种被戳中心事的羞愧,又联想到他今天的奇奇怪怪,忽然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他的“朋友”不会就是他自个儿吧?
那他“朋友”的青梅竹马不就是……她忽然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难道胡峻哥也喜欢她?
是的,“也”。
小地精虽然生理晚熟,可她看过的书多,听过的故事也多,自从上次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后,她就一直在找原因,她甚至回到了纺织厂的宿舍,那里有她信任的大松树哥哥。
哥哥们告诉她,她这样的状态是有喜欢的人了。
她又去问栗子树姐姐,她们也说她喜欢上某人了。
就连不问世事的翡翠兰,也十分笃定的告诉她,她长大了。
不用问,谁让她心烦意乱,谁让她坐卧不安,谁让她想起就会发笑,那就是谁。
可是,她又认为,胡峻哥这么优秀的人,肯定不会喜欢她这样的邻家小妹妹,他的世界那么宽广,喜欢他的女孩很多,肯定都很优秀……所以,她很想让自己变优秀,很想追随他的脚步,跟上他的步伐,选择刑事技术专业,其实也是在向他靠拢。
忽然,绿真鼻子酸酸的。
“怎么了?”胡峻见她眨巴眨巴眼,有泪水滑落,连忙用大手笨拙的给她揩去,却越揩越多,那晶莹剔透的泪珠就跟不要钱似的,“啪嗒啪嗒”打在他手背上。
“乖,这是怎么了?”胡峻忙像小时候一样,捋了捋她后脑勺。
这样熟悉的动作,熟悉的被珍视的感觉,绿真更难过了,在她还没明白自己对他的喜欢时,她曾无数次忧虑过,这样温柔的胡峻哥哥一旦结婚,就会收回曾经对她的好,如数甚至加倍给予别的女孩……她失落,她不甘,又困惑。
她连菲菲也没说的是,当年传代丽芳跟他处对象时,她有多郁闷。她甚至悄悄祈祷,让他们吹了吧,黄了吧。
现在她终于明白,那就是想要独占他的好。
崔绿真一把抱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