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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在家吗?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们瞅瞅,这啥意思?”
“报纸上是不是说咱们也能搞个体户了?”
原来,正如幺妹预料的一样,报纸铺天盖地开始宣传报道起《规定》来,但凡识字的都知道了这个消息,而最关注的莫过于这群暴发户了!他们一个个开办自己的小作坊小厂子,对外都是挂靠在村办、校办企业名下,梳着油光水亮的黑头发,胳肢窝里夹着人造革皮包,脚下踩着锃亮的人造革皮鞋……课再有钱,那也是被人看不起的暴发户。
惶惶不安,身如浮萍的投机倒把分子!
顾学章细心的给他们解释了这项《规定》的主要内容,得到国家肯定他们的消息,一群人那个志得意满哟!这就叫社会价值!
晚上,估摸着外公已经吃过晚饭,正在看他的外语电视节目,幺妹赶紧把电话拨过去。
“乖孙女考得怎么样?”
“还不错,外公你最近好吗?有没有按时吃饭?”
黄外公听着她真切的关怀,心里熨帖极了,“好好好,都好着呢,你给配的药我都按时吃,吃得屋里尽是草药味儿,耗子都不敢进来。”
幺妹“嘻嘻”一乐,这才是听话的好外公。“对了,咱们市场内没耗子吧?”
当初设计的时候,幺妹并非专业人士,只能给出一个大体的想法和理念,里头的纵横交错,每一个档口的门窗朝向都是设计师自己做的。她最担心的就是档口与档口之间四通发达,万一有老鼠,哪怕是一只,那祸害的可就是整个市场,一百四十个档口。
是的,在第一个月如火如荼的开业盛况刺激下,剩下百来个建材市场的档口也租出去了,而且是没有任何免租优惠的。
“放心吧,我跟妞妞她妈天天晚上关门的时候都去巡逻,没有。”
说起这个,幺妹建议,“外公要不咱们让兰阿姨来上班吧,再招几个工人,光你和二伯忙不过来。”
“行,我明儿问问她。”这也是黄外公想说的,他年纪在这儿摆着,又在监狱里熬坏了身子骨,劳累过度自己也受不了。
七七八八扯了十分钟,黄外公自个儿都忍不住了,“小丫头你是不想问咱们这俩月挣了多少钱?”
“嘿嘿,那外公告诉我呗。”
黄外公叹口气,也不翻账本,“一万二千多。”
幺妹本来还挺乐呵的,虽然跟皮革厂比不上,可至少这是不用分给任何人的,只要市场在的一天,她每个月就还能有这么多,可她下一秒就开心不起来了。
因为,外公说:“你算算,按3%的管理费算,商户挣了多少。”
幺妹心里瞬间打开超级科学计算器似的,一口气报出答案:“四十万营业额?”
她“啊”一声,惊呆了!
两个月四十万的流水是啥概念?甩皮革厂几条街嘞!
“那他们直接赚二十万?”小地精的心里开始不平衡了,“那咱们家咋才一万二呀,一万二……这也太少了吧……”
不是她贪心,而是两相对比之下,她有种严重的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的落差感。明明提供场地最大程度方便他们,并且四处打广告找客户的是他们,可大头却让商户赚走。
商户吃肉,超多的肉,他们只能喝上一小口汤。
幺妹嘟起嘴,“嗯哼”一声,不开心了。
黄外公叹口气,别说小丫头不开心,他六七十半截身子进土的人也不开心,也想不通。“这事,外公想了很久,要不还是想办法提升租金和管理费吧?”
幺妹点点头,反应过来外公看不见,又忙道:“我同意,但咱们不能直白的提涨租。因为大家已经习惯了咱们给的优惠条件,突然之间涨租,说不定会引发商户的逆反心理,会退租。”
说到底,市场和商户是相互依存的关系,没了商户,市场只不过是一排排空房子,鸽子笼。
“那怎么涨?”
幺妹咬着嘴唇,“现在咱们蛇口批发市场咋说也算一个小有名气的地标性建筑物,就跟博物馆似的,进博物馆不是得买门票吗?”
黄外公挑挑眉,“嗯?”
“进博物馆那叫买门票,进咱们市场那叫入场费,就是想要依靠咱们市场已有的名声和广告效应帮他们把生意做大,他们就得额外的多花钱。”
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没有市场的现成名声,他们小打小闹上哪儿卖这么多货出去?成年人的社会是严格遵守能量守恒定律的,你不能光想着借别人的势,而不给别人任何额外的好处。
为啥说叫“额外”?
租金是租赁场地天经地义该给的钱。
管理费是用电用水用厕所打扫卫生人工成本,也是理应该给的。
唯独入场费,那就是基于批发市场价值之上的额外付出。黄外公“嗯”一声,表示同意,“那怎么收?是按比例收,还是每月定量收取?”
“当然是按比例,这样最公平,多得力的多交,少沾光的少给,对吧?”幺妹龇牙咧嘴,她觉着自己可真是个小天才,居然能想出这么个好办法,“咱们就收5%吧。”
黄外公怔了怔,“你说多少?”
“百分之五。”
老爷子吸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