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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差不多的农村老太太,牛高马大脾气火爆,因为跟儿媳妇不对付,长找顾老太哭诉,听说顾家兄弟俩开皮革厂,她软磨硬泡要把自己儿子安排进厂。
可顾学章最烦的就是这种裙带关系,这位“表哥”要是真有能耐的,他倒不介意。可整一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家伙,来了就得供着他,白拿工资不说,还带坏风气,搞不好还坏他们大事,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
见他态度强硬,弄不进来,顾二姨妈干脆说那她来给带双胞胎吧,反正她在家跟儿媳妇不对付,处处受气,来了还能多活两年嘞!
顾老太现在日子好过了,心疼自家老姐姐,也就来找顾学章和黄柔软磨硬泡,一会儿说她一个人带俩孩子忙不过来,要找个帮手。
那就让崔老太来,她又不乐意。
一会儿说二姨妈跟儿媳妇吵架了没去处,让她来住两天,反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第二天顾学章立马把空房间放满东西,顾老太一看,这不就是专门给她唱反调的吗?无论她软硬兼施,就是不让二姨妈家的人跨进家门一步。
为啥?因为当年请四娘婆的主意就是这位“二姨妈”给出的!绿真被她那一筷子打手上,黄柔这么多年还记着呢。她平时是一派正经模样,一提起这事少不得要柔情似水,小意殷勤的哄丈夫,给他吹枕头风,不让婆婆得逞。
反正吧,她也不跟婆婆有正面冲突,也让闺女不顶撞老太太,有事就找顾学章。他要敢不给她们讨公道,这两双眼睛他就受不了。
于是吧,顾老太很多时候压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儿子了,这不,都让儿子赶回家了,她还以为儿子儿媳是为她好嘞!只是辛苦陈丽华,带着快临盆的大肚子还要忍受她三句话不离嘴的“小橄榄叭叭叭”。
她的小橄榄除了吃奶就是睡觉,或者哭,崔绿真觉着,小汤圆可比他有趣多了,她会看墙上的报纸,就像她小时候一样,每天醒来和睡前看的都是报纸,黑压压一片片的字。
她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就跟会说话似的,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姐姐,找不到会哼两声。
幺妹在隔壁听见,就答应两声,她立马“咯吱”笑起来,吃奶吃得可带劲了!
白天但凡她醒着,听见姐姐的声音,立马“咿咿呀呀”怪叫,一定要叫到姐姐答应她为止。可怜的小橄榄,姐姐放学时间正是他睡最香的时候,被小汤圆吵醒就只会哇哇大哭,震得人耳朵疼。
小汤圆烦不甚烦的时候,会跟他赛着哭,于是,皮革厂的工人都能听见了!
幺妹轻轻点了点小汤圆的鼻子,“你咋这么乖呀我的妹?”
小汤圆回她一阵笑声。虽然书上说一两个月的婴儿笑是无意识的,可她就是觉着汤圆是知道笑什么,为什么而笑的。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另一只小胖手抓住,小橄榄跟汤圆争宠似的,也要让姐姐摸摸他鼻子,最好是帮他小衣裳打开通通风,他身上太热啦!
真不愧是她小地精用灵力养大的孩子!
姐弟三个歪在床上玩得不亦乐乎,黄柔终于能忙里偷闲甩甩酸痛的胳膊,“怎么,有心事?”
顾学章帮她轻柔的揉捏着,淡淡的说:“绿真外公出狱了。”
黄柔怔了怔,“我爸?”
“对,杨师长亲自上汉城监狱打听的,两个月前就出了,当时留的去向地址是金鱼胡同。”
金鱼胡同……这几个字,仿佛一个开关,拉开了她的记忆之阀。是啊,那里曾经短暂的当作她的“家”,她三十多年来印象最深刻,过得最不快乐的就是那儿。
不快乐并不只是家道中落,千金小姐忽然习惯不了小市民生活,更多的是被继母和继妹欺负时的求助无门。那种压抑的无人可以解救的痛苦,比物质上的匮乏更让人绝望。
青春少女时期的不快乐,她用这么多年才使自己得到救赎。现在的她实在是不愿回想,只是“哦”一声表示知道了。
崔绿真一面跟弟妹玩儿,一面注意着妈妈的神色,感觉到她瞬间低落的情绪,主动道:“妈妈,你不开心的话你就在家带弟弟妹妹,我跟爸爸去,我们代替你去看看外公叭?”
黄柔低着头。
绿真和爸爸对视一眼,妈妈生起气来就是个小孩子,要哄哒。
“妈妈,我想去北京了,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呢,你说我多可怜呀,都……”
“噗嗤……”黄柔乐了,捏着她故意装出来的苦脸,“北京也没啥稀罕的。”
“可我没去过,我不知道呀,妈妈就让我去一次,我保证只一次,让我见识见识平平无奇普普通通的北京城吧?”她晃着妈妈胳膊,还拿脑袋在她胳膊上蹭啊蹭,这样撒娇的动作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了。
黄柔再次失神。
“好。”
崔绿真高兴的蹦跶起来,在床上跳了两下,富有弹性的床垫弹得汤圆和橄榄一愣一愣的,姐姐这是怎么啦?
呜呜,他们也要学姐姐蹦跶,他们不要吃手手啦!
当天晚上,崔绿真和爸爸要上北京的消息就传得众人皆知,苏强东专门跑家来问:“绿真你真要去北京了吗?”
“能不能帮我带两枚纪念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