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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们,勉强撑起眼皮看了一眼她们,见她们没停留在自个儿柜台前,那就继续睡。唯有最深处最不起眼的那个柜台后,跑出一个年轻姑娘,约莫二十出头,细眉大眼。
眉毛是特意修剪出来的弯弯月牙儿,有种莫名的喜感和亲近感。
“小姑娘你们要买什么,我可以指给你们。”说话也这么平易近人,一点儿也不像其他售货员,不买她们的东西就不理她们。
幺妹一眼就看见她柜台后的皮箱,一模一样的人造革皮箱!用手指了指,“姐姐你能便宜点儿吗?我三个姐姐考上大学,要去北京读书了呢!”
春苗小脸一红,妹妹这也太骄傲了吧,只要是她喜欢的人,她逢人必说她们考上大学的事儿,好是好,可这说得多了,总觉着有点骄傲过头的感觉?
年轻售货员一愣,瞬间喜笑颜开:“恭喜恭喜你们呀,你们真厉害,我也去考了,却没考上呢。”
几个高考生这可就有共同话题了,都问她考的文科理科,哪个考点考的,得知她们班一个也没考上,这可更让小地精骄傲了——我姐比所有人都聪明都努力哟!
春晖忙礼貌性的安慰她,“你别气馁,今年马上又要报名啦,好好努力一把,肯定能上的。”
谁知小姑娘想起那么难的题目还是后怕不已,拍着胸口说:“哎哟我不考啦,要不是我爸非让我去,我连去年也不想考,我啊,就想快点参加工作。”
她指了指箱包柜台,“这是我爸承包的,让我来锻炼锻炼。”
听这语气里的轻松自在,以及她穿着打扮,谈吐的自信与可爱,崔家姐妹猜她一定是干部家的孩子。而在改革试点刚开始的时候就能承包到柜台,说不定还是百货公司的干部呢。
女孩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呀,我差点忘了,你们要买皮箱是吧,来,你们打开看看,买不买的无所谓,看看。”
说着,踩在板凳上,拿下三个皮箱,在地下垫两张报纸,把皮箱放平,打开扣子,“你们看,里头是双层的,盖子这层还有暗袋,可以装值钱东西。”
小彩鱼大胆的伸手摸了摸,还真是嘞!
春苗三个大的,也好奇的跟着摸了摸,看了看扣子,试着扣了几下,“卡塔卡塔”的脆响,打开了少女们的心扉。
当然,这还不是最让她们心动的。卖货少女说:“你们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有好东西给你们看嘞。”
一会儿回来,怕她们等不及,又主动请她们一人一根冰棍儿,给她们找来几个板凳,坐着聊起天来。其他售货员看见,不咸不淡撇了撇嘴,继续打瞌睡。
反正呀,她们的工资是国家发的,只要国家在一天,她的的工资就照打不误一天,哪像这姚家父女,苦哈哈的只能自个儿挣……人呀,还是不能太自信,总以为能干出点啥来,现在后悔了吧?居然要腆着脸讨好几个小丫头!
原来,这女孩叫姚安娜,她的外祖母是俄罗斯人,给她取的名字也特别有异国风情,她爸爸老姚是阳城市百货公司的销售经理……当然,这一条,崔家姐妹是后来才知道的。
姚安娜很会讲笑话,又见多识广,听说她们即将去北京,道:“北京我没去过,我只去过广州,听说那边经常有外国人来呢。”
“广州吗?”春苗眼睛一亮,自从考上广州的大学后,广州的一切,都是她感兴趣的东西,包括但不仅限于它的天气,它的人文风俗,有时候单听到一个“广”字,也会格外的留心。
姚安娜给她们说了许多广州的事儿,尤其强调的是——听不懂那边人说话,像卷着舌头。
众人震惊,“他们不说普通话吗?”
姚安娜有点为难,正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广州人那一言难尽的拗口普通话时,老姚给送货来了。
他送来的,是三只昨天刚到货的花皮箱,还散发着浓浓的人造革和化工染料的气味,微微刺鼻。
是的,花皮箱!一只红底黑花,一只红底白花,还有一只红白条纹的,刚提进来就让女孩子们眼前一亮,这也太漂亮了吧?!简直就是春天万花筒一样的美物!
幺妹一看见就爱不释手,轮番把三只里里外外摸了个遍。
姚安娜一看,不用她再多作介绍,这笔生意成了。
“我爸爸的进货价是一百五,你们如果要的话,给我一百八就行,多出来的三十块是运费和柜台承包费,只赚你们一点点。”
她这么爽快,春苗她们也不好再讨价还价,爽快的付了钱,又用剩下的钱,在她的介绍下,置办齐除了外衣外裤之外的所有必需品,把三只新皮箱装了大半。
回到家,崔家人知道她们花这么多钱买了三只皮箱,大多数人虽然心疼,可还是高兴和鼓励的。毕竟,上大学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自然要风风光光,更何况花的也是她们自个儿挣的钱。就是刘惠,虽然肉疼,可也被崔建国打怕了,不敢多说啥。
罢了罢了,反正春苗和友娣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又没花外人身上。当然,她得连夜叫社员们来“围观”一番的,她刘惠的闺女用的可是价值两百元的皮箱子!
没几天,在小地精十二级灵力作用下,荷兰豆居然就开花了!一开花,这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