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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柔把纸条换了几个地方,都觉着不安全。最后实在没办法,给贴身携带了,甭管有多少,以后都是幺妹的嫁妆。
没办法,自她回来发现杂糖在闺女一口没吃过的前提下没了后,她就觉着这家里真是不安生。
“妈妈,你明天要上班吗?”幺妹滚进她怀里,期待的问。
“可以不上的呀,我跟陈老师调课啦。”本来是想回来陪她一天的,可现在要带她上公社,明天还得去整顿一下。
她虽然有宿舍,但是是双人间,放了两套上下床,一人一套。下铺睡人,上铺放行李,她和幺妹挤下铺的话,恐怕睡不下。
而且,还得征求舍友的同意。
“妈妈,谁是陈老师呀?”
陈老师就是她的室友,两个人同为小学二年级的老师,她教语文,陈老师教数学,她是1班班主任,陈老师是2班的。
“那妈妈吃饭有甜甜的南瓜吗?”
“有啊,还有肉呢,小馋嘴。”黄柔点点她翘翘的鼻尖。
幺妹立马摇头,“我不要吃肉,坏人才吃肉。”
得,敢情是邱家的丧宴让她吃出阴影来了。
黄柔紧紧抱住她,相信过几天她就能忘了,现在横亘在她心头的却是另一桩事。顾三的大包裹还在宿舍放着呢,她抽公公不当班的时间去邮政所问过,说是寄件人信息已经找不到了,她要想给还回去也还不了了。
给直接送顾家去?到时候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忽然,眼睛上多了一只热乎乎的小手,强行合上她的双眼,“妈妈快睡觉吧,夜里会有大雨哦。”
“小丫头,你当自己天气预报呢?”
小地精“嘿嘿”笑,植物们都已经告诉她啦,很准哒!
***
炕上,春月拿着宝贝鼻烟壶玩呢,里头不知道装了些啥,她每天要不揭开几十次闻一闻,那都不是崔春月了。
“别玩了,这都不知道啥人用过的,也不嫌脏。”
“别啊姐,我已经用肥皂水洗过好几次啦,干净着呢!”
春晖见她实在宝贝得不行,也就不说了,低头看着手里的书。重活一世,这些内容其实都很简单,可她还是很努力,她一定要考高中上大学,一定不会再去南方打
工!
“春晖别看了,赶紧睡吧,伤眼睛。”王二妹把她的书抢过去,心疼道:“要看白天看,悄悄的躲后山去。”
婆婆每天都给几个丫头布置活计,友娣躲懒,小那两个啥也不会干,活计基本全落春晖春月身上,别的不说,耽误孩子学习,她就有意见。
要是自个儿肚子争气些,能给她们生个弟弟,大嫂还敢这么明晃晃的欺负她们吗?
崔建党看见老婆眼色,也有点心热……可奈何两个闺女还躺炕尾呢。
“嗯哼,春晖春月赶紧睡了,不就个鼻烟壶有啥好看的,明儿再看。”
春晖悄悄叹口气,这是又要开始了吗?她能申请去东屋睡吗?
“妈,我明儿想跟四婶去厂里玩儿。”春月忽然说话,吓了两口子一跳。
情绪氛围都到了,正要那啥呢,崔建党真是有苦难言,别说去玩儿,就是让她去给黄柔当闺女都行,“去去去,春晖也去吧,正好帮你四婶带幺妹。”让他两口子“清静”几天。
王二妹在他腰上拧了一把,“说啥呢,她四婶也是住宿舍,又不是自个儿房子,拖家带口像什么话。”
崔建党一拍后脑勺,“瞧我,还是你想的周到,明儿先问问她四婶,要不方便就算了。”他还是想把俩闺女支走。
春晖松口气,上辈子四婶好像也去上过一段时间的班,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半年不到就回家了。
***
到了半夜,果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豌豆大的雨点子“啪啪啪”打窗户上,耳房里很快弥漫上一股潮气。
黄柔被惊醒,爬起来用塑料布把窗户蒙严实,防止水汽进一步蔓延,心里是着实羡慕有新房子住的人,尤其那冬暖夏凉的楼房。
不为别的,哪怕就只是让闺女有个好的居住环境,她也要把她带进城。
外头不止雨大,雷声也特别大,闪电“卡擦卡擦”的,亮如白昼。她再也睡不着,摸着幺妹细细软软的头发出神,白天还风和日丽晴空万里呢,这场雨来得真突然,隔壁周树莲的新生儿被吓得哇哇大哭,跟只中气十足的大猫儿似的。
忽然,“卡擦”一声,晃得她眼睛睁不开,心头急跳,等着等着,等待的时间越长,雷声就会越大……果
然,几秒钟后,“轰隆隆”一声巨响,地面开始震动。
“哼唧”一声,幺妹滚进妈妈怀里,嚼嚼空空的小嘴巴。
“乖啊,不怕了啊。”可黄柔却觉着不对劲,那雷声太大了,仿佛就在耳边炸开一样,还有那剧烈的明显的震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地震呢。
可牛屎沟不在地震带上,几乎从未发生过地震。
她把视线投向窗外,忽然瞳孔剧烈收缩——村里升起火光,好像是哪儿起火了!
她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这么大的雨居然还能起火?
很快,顺着潮湿的水汽钻进屋的,还有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