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和离的一百六十五天
阮亭的耳畔响起,“夫君,都日上三竿啦,你怎么还没醒呀,再不起床,你上值就要迟到啦!”
是甄玉棠,阮亭缓缓睁开双眸,面前女子熟悉的面孔映入他的眼睑,一时,他有些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甄玉棠伸出手,在他眼睛晃了下,就像清晨枝头上叽叽喳喳的鹊儿,清脆又有活力,“夫君,你很困吗?怎么不说话呀?要不你再睡一会儿吧。”
阮亭静静的看着她,眸色晦暗,如同翻涌的深不见底的海水,把她的手包在大掌里,迟迟没有出声。
甄玉棠是他的夫人,他却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被温如蕴算计。
梦到前世的事情,失去甄玉棠,刺疼得他体无完肤,甄玉棠一切的悲惨遭遇,可以说和他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儿,那些剜心刺骨的痛,深入四肢百骸,就像是最锋利的利刃,一下下刺进他的心头,阮亭眼底泛着猩红和后悔,是他害了甄玉棠,是他让甄玉棠受了很多委屈,是他不懂得珍惜。
如果甄玉棠没有嫁给他,她依旧会是被所有人宠在手心里的甄家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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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亭迟迟没有出声,甄玉棠担忧的打量着他的神色,摇了摇他的臂膊,“夫君,你怎么了呀,你看起来好像很难过!”
阮亭坐起来,把甄玉棠抱在怀里,苦涩的喉咙动了动,“玉棠,对不起。”
埋在阮亭的怀里,可以听见他平稳有力的心跳,甄玉棠浅浅笑起来,戳了他的胸膛一下,“你好奇怪呀,为什么一大早就和我道歉?还有呀,你再不起床,就是真的要迟到了。”
甄玉棠就在他的怀里,康健平安,阮亭心头涌上失而复得的惊喜。
听到甄玉棠的话,他喉结动了下,慢慢松开怀里的女子,“我这就去上值,玉棠,今晚回府后,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好呀。”甄玉棠答应了,她嘟囔了一句,“你快起来啦,你今天真的好奇怪呀!”
若是可以,阮亭现在就想把所有的事情告诉甄玉棠,可是,今个不是休沐的日子,还有一大堆公务等着他。
他盥洗更衣后,匆匆坐上马车。临出屋子前,阮亭又看了甄玉棠一眼,不能再拖了,他一直隐瞒的秘密应该告诉甄玉棠,无论结果如何,总该让甄玉棠自己来选择。
可惜,阮亭的打算落了空,当天傍晚,皇上的病势突然严重起来,昏迷不醒,情况十分棘手,整个太医院的御医都守在龙榻前。
皇上病重,而储君人选尚未定下,几位皇子明争暗斗,各方蠢蠢欲动,内阁的高庐与杨清和也不轻松,唯恐大晋朝变了天。
形势急迫,当天夜里阮亭没能回府,他只得交代府上的小厮保护甄玉棠的安危。
一连几日,皇上仍未苏醒,阮亭只得继续留在翰林院,不仅是他,包括内阁的两位首辅还有其他大臣,也都一直待在宫里。
阮亭回不来,甄玉棠并无太多担忧,她收拾了一些替换的衣衫,吩咐平时送到宫里去。
她所担心的,是温如蕴会按照前世那样对她下毒。
这一世的轨迹和前世相比,大不相同,许多事情提前了。温如蕴教唆王娘子不成,反是坑了她自己一把,想来温如蕴不会就此罢手。
在大牢里,王娘子供出了温如蕴,说一切都是温如蕴指使她做的,然证据不足,温如蕴留了后手,成功逃脱王娘子的指认。
只是教唆而已,温如蕴并没有亲自做那些事情,就算是按照律法来,也无法定她的罪。
不过,温如蕴逃了一劫,王娘子对她的指认却是传了出去,她做的那些事情可谓是人尽皆知,受人鄙夷,就像是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
甄玉棠悠悠呷了一口茶,如果能够收服温如蕴身边的丫鬟,那么温如蕴有一丝异动,她便可以及时知道,不至于处在被动的局面。
只是,温如蕴待在温府不出来,一来没有合适的机会与她身边的丫鬟见面,二来,人心难测,万一温府的丫鬟表面上答应了,背地里仍然忠心护主,反咬甄玉棠一口 ,那便是得不偿失。
想来想去,甄玉棠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时,樱桃进来屋子,手里拿着一个烫金的帖子,“夫人,后日是陆老夫人的寿辰,请您过去赴宴。皇上龙体欠安,陆老夫人不欲大办宴席,只是请了交好的几家过去。”
“陆老夫人的生辰宴?” 甄玉棠接过帖子看了一眼。
经过王娘子那一遭,她早有了提防,同样的手法不可连续用两次,如果温如蕴筹谋着对她下毒,断然不会再通过她身边的人,否则,温如蕴也就太蠢了些。
那么,温如蕴会用各种方式对她下手呢?
小心提防为上,甄玉棠道:“樱桃,温如蕴身边的那个丫鬟,名字可是萱月?”
樱桃点点头,“是。”
甄玉棠有了打算,“你去把平时叫来。”
很快,平时进来,“夫人,您有何吩咐?”
无论温如蕴有何谋算,她定然不会亲自出面,盯着萱月,总能得到些消息。
甄玉棠:“萱月是温如蕴得用的侍女,你这几日盯着她的动静,查清楚她去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