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和离的一百五十天
了。
阮亭注视着她,陡然出声,“你与韩晚换了位置。”
甄玉棠一愣,阮亭怎么提起这件事了,她点了一下头,“是。”
就在甄玉棠以为阮亭不再说话的时候,阮亭的声音又响起,“莫不是你不想坐我的后面?”
甄玉棠眼睛瞪大了些,否认道:“不是,是因为韩晚总是拍我的肩膀,一天到晚要拍好几次,我有些烦,就和她换了位置。”
阮亭看她一眼,移过视线,淡淡“嗯”了一声。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问出刚才那样一番话,按理说,不管坐他后面的是哪个人,只要不打搅他,都无所谓。
可是,许是因为韩晚话太多,又许是因为韩晚说话的声音不如甄玉棠好听,他竟然觉得有些不适应。
甄玉棠当然不知道他的想法,她笑了笑,“换了位置也挺好的,我才不会再做故意盯着你而向夫子打小报告的事情。对了,阮亭,明天中午你不用帮我补课了,韩晚与严家公子定了亲,她要请我吃饭。”
“嗯。”阮亭应道,漆色的眸子看向面前的姑娘,韩晚已经定亲了,等甄玉棠出孝之后,定是也要定亲,到时候泰和县有不少男子想要娶甄玉棠吧。
这时,甄玉棠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阮亭,这些算学题我做完了,你看一下。”
阮亭接过来看了几眼,“有进步,这次只错了一道题。”
被阮亭这么一夸赞,甄玉棠不免有些小得意,樱唇旁漾着笑,还不忘说句客套的话,“是你教的好嘛!”
明媚的笑颜宛若灿烂的春光,阮亭忍不住又看了甄玉棠一眼,“甄小姐聪颖,一旦静下心,不难提升功课。”
甄玉棠眨了眨眼睛,她没听错吧,这是阮亭第一次夸她聪明呢。前世的时候,阮亭还说过她笨呢,说七八岁的小孩做算学题都比她速度快。
当时她可生气了,趁晚上阮亭与她亲热的时候,故意使劲咬了一下他的肩膀。
没想到,现在阮亭竟然夸了她。
甄玉棠决定,虽然她不打算与阮亭再当一对夫妻了,但与阮亭成为朋友还是挺好的。
若是阮亭再多夸她几句,她这个仙女就和阮亭交个朋友吧。
当世的丧礼规矩并不过分严苛。前朝时,双亲离世后,儿女需守孝三年,期间不得致仕、婚嫁、应考、同房生子等。
当今皇上继位后,改国号为晋,出于发展商贸、招纳人才等方面的思量,更改了这些限制颇多的陈规陋俗。
守孝可由三年时间改为一年,一年后即可做官成亲,期间亦可参加宴席、外出赏花等,无需待在闺中不得外出,只要不太过纵情享乐即可。
若是儿女急着成亲或是做官,只需守孝一年,当然不乏一些孝子孝女,坚持守孝三年。
依照甄远山的意思,甄玉棠守孝一年即可。
甄玉棠不想急匆匆的嫁人,“伯父,守孝三年,一是尽我的孝心,二来,阿芙年纪尚幼,虽有伯父、伯母照顾她,但她缠我缠的紧,多守孝几年,我也好照顾阿芙长大。至于亲事,若是实在不容易说亲,大不了我坐产招婿。”
甄玉棠的大伯母徐氏插了一嘴,她看出来甄玉棠不急着成亲,“玉棠娇花一般的姑娘,即便是守孝三年,想来也是不愁嫁的。”
甄玉棠的二伯父甄远林附和道:“是啊,大哥,咱们甄家在泰和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哪怕是守孝三年,玉棠也不愁嫁不出去。”
甄玉棠毕竟不是甄远山的亲生女儿,他也不好强迫甄玉棠按照他的想法来,“罢了,你与阿芙姐妹情深,你有孝心,这是好事。至于守孝一年还是三年,按你的想法来即可,总归时间还久着。”
甄玉棠笑着应下,“多谢伯父。大伯父,大伯母,二伯父,二伯母,估计阿芙这会睡醒后到处找我呢,我先回去了。”
甄远山“嗯”了一声,“去吧。”
等甄玉棠离开后,甄远山兄弟两个又商量了一会生意上的事情,然后甄家二房也跟着离开。
甄远山皱眉想了一会儿,对着徐氏道:“玉棠姿容出众,可是,如若真的守孝三年,怕是会错过泰和县许多条件上乘的男子。”
“三弟与三弟妹撒手人寰,我是玉棠的大伯父,自然要费心她的亲事。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按照玉棠的想法来。你闲着无事时,悉心留意着县里那些未婚配的男子。”
徐氏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玉棠若是年纪小上那么一两岁,守孝三年也无妨,但她马上就要及笄了,等三年的时间过去,估摸着那些年轻有为的郎君连孩子都有了。玉棠刚刚失去双亲,心里还难过着,自然不想这个时候说亲。我先提前留意着适合的人选。”
*
甄玉棠回去淡月轩,阿芙刚刚睡醒,下了塌被侍女用帕子擦了小脸,正用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喝着白瓷盏里的牛乳。
看到甄玉棠进屋,阿芙脆生生的道:“姐姐,你去哪里了?”
甄玉棠在她身边坐下,“大伯父找我商量些事情。”
阿芙才五岁,当然不懂得做生意的事情,她舀了一勺牛乳,“牛乳让姐姐喝。”
甄玉棠欣慰的笑起来,接过阿芙手里的羹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