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九章
类有的没的,但那就是理智上可以接受的事情。理智上可以接受不代表感情上可以接受啊,就像是孔侑,再怎么敬业也未必能接受女朋友演激情戏一样,以己度人,尹南絮应该也接受不了他演激情戏,还是在她面前演吧,感情上多少会不舒服。
孔侑是这么想的,他这么想就这么去跟尹南絮说了,说“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尹南絮迷糊的看着他“休息什么?”
就在这个瞬间,孔侑确定尹南
絮不喜欢他。这根本不是工作态度是否专业的问题,也不是尹南絮搞不好神经大条,那就是很单纯的,尹南絮没把他当男朋友甚至男人看。她只把他当演员,她才能那么自然的忽视,他要在她面前跟另外一个女人拍激情戏。全|裸,除了没有真刀真枪的做什么,但该做的该表现的一个都不少,甚至更激烈。
那孩子不在乎他,甚至没有自己应该要在乎的概念。
那天的拍摄拍的很不顺,现场收音,整个棚封死,天气本来就热,棚内的大灯一开温度直冲五十度。棚内热的全度研身体不舒服有些进不去角色,孔侑也进不去角色,他好多年没有在拍摄时走神了。他脑子里全是尹南絮,他不知道尹南絮到底把他当什么,男朋友?玩乐的对象?还是什么更不值一提的存在。
折腾这一圈,尹南絮没有爆发,孔侑想爆发了。但他也忍了,不对,是他没办法生气,他怎么折腾尹南絮,尹南絮都不生气,他就更没立场生气了。
那天之后孔侑做的越发过分,尹南絮忍的每一秒都在爆发的边缘,直到首尔的戏份拍完,他们要去芬兰的前一天。孔侑以为自己终于等到了尹南絮的爆发,等到了能好好沟通的时机,尹南絮再次忍下去,孔侑忍不下去了。
凌乱的行李箱就在脚边,扣着她的腰的男人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尹南絮望着他的眉心,眼神飘忽,她没在看他,没在看所谓的‘玄学的眼神’,她心虚,心虚的不敢看他。
两人抱了有一分多钟,尹南絮始终不敢跟孔侑对视,孔侑有多少话想说到了嘴边都成了一声叹息。那口气吐出,脑袋砸在她的肩头,砸的尹南絮心一沉,什么愤怒都没了,不安涌上心头,伸手想要抱住他的背,手肘抬了抬又放回身侧。
孔侑收紧手臂抱紧她,埋在她肩头的声音有些沉郁,像是没办法了,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办,没招了的语气“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不管我怎么闹,做什么,你都能包容的理由。不论那是什么理由,只要是实话,我都能接受。”
尹南絮张了张嘴,她想说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可她说不出口,明明一直被折腾的是她,但这个拥抱她的男人让她说不
出敷衍的答案。没人是傻子,孔侑更不是,包容的不是她,包容的人是孔侑才对,这家伙憋了很久吧,那些讲不通的她不能理解的行为都因为这个问题而说得通了。
那说实话?实话太荒唐了。就算实话不荒唐,她说了,他们就可以分手了,孔侑是不可能接受所谓的游戏目标这回事的,要是有人把她当游戏目标攻略,她也没办法接受。
那怎么办?
尹南絮背过手拍拍扣住后腰的手背,等他放松一点又拍了一下,连拍三次之后孔侑放开手,脑袋依旧抵着她的肩头没抬起来。尹南絮牵着他的手绕过行李箱走到沙发前,推着始终低着头的孔侑坐下,自己跪坐在他脚边,双手搭着他的膝盖,仰头望着他。
不说实话,也不撒谎。
“你有人生规划吗?”
“你指什么?”
“多少岁结婚,找一个什么样的丈夫,生几个孩子,那种人生规划。”
“...你有?”
尹南絮伸手握住他的手,跟他讲“我有。”
蹲坐在男人脚边的姑娘像个温顺的小动物同他说了一个完全真实的故事,故事里的小姑娘从小到大的人生都是一片顺遂,直到高中,一场车祸毁了一切。她突然就没家了,也没家人了,家里的一切都跟她出门前一模一样,父亲的领带还挂在门厅,妈妈煮了准备晚上给祖父喝的高汤还在冰箱等着再次加热,他们早上还在说要带奶奶一起去逛街,那只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早上。
几个小时,太阳都没落山,一通电话,家里,只有她了。
尹南絮的脸上什么都没有,没有笑,也没有难过,很平淡的讲着‘别人’的故事,故事里的‘她’跌跌撞撞往前走,姜帝圭的到来改变了她的整个生活。她本来应该按照妈妈的想法去读梨花女大,那是妈妈的母校,但她茫然无措之时,处理好葬礼的姜帝圭问她要不要去读中央大学,她什么都没想就点头了。
她习惯了一切有长辈照顾,她也习惯了听长辈的话,长辈们总不会害她,她的人生就是按部就班的往前走就好。她就那么按部就班的往前走,姜帝圭说去读中央大学,她就去读了中央大学,姜帝圭说读导演吧,你有天赋,她就去读
了导演。她一直都听长辈们的,她也不觉得那有什么不好,她现在还是听长辈们的。
“妈妈想让我早点结婚,二十五、六岁最好。她就是二十五岁嫁给爸爸的,那身嫁衣一直收藏的很好,我会穿上她的嫁衣走上红毯。”尹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