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番外2)前世崔相番外……
在听到孟远棠那段事时,崔慕礼心绪激荡,呕出一口鲜血,用帕子擦干净后,吩咐拂绿继续往下说。
拂绿迟疑片刻,哭着说出孩子的事。
“夫人曾有过身孕,但那段时间您成日在外,坊间将您跟温少夫人的事传得有模有样。夫人忧思过多,不小心摔下阶梯,在三个月时流产了,大夫说她此生都难有身孕。”
崔慕礼蹙眉,仿佛不明白她的意思。
“相爷,您与夫人有过一个孩子,她名叫笙苼,笙箫的笙。笙苼走后,夫人对您彻底死心,这年才不允许您踏入西厢房半步。”
崔慕礼如堕五里雾中,靠着最后一丝清醒,坚持去往私宅,跪在冰床面前。
他捂着心口道:“夫人,我好疼啊。”
疼得快死了。
“你初来崔府,为讨我欢欣而装模作样,我误以为你贪慕虚荣之人。”
却不知你在谢孟府受尽委屈,视我为人生救赎。
“你在鬼泣林舍身救我,我本对你心生好,可过多久,孟远棠来崔府探亲,你们相处亲昵,惹旁人非议。”
却不知你被他胁迫,惊惧之下委曲求全。
“孟远棠离开崔府后,我曾在街上与他撞见,他酒言酒语,亮出满兜子银两,声称他相好的表妹赠与。你们约定好,待你当上官家夫人,定会保他荣华富贵。我差人去问揽霞,她亲口印证了你们在孟府时情谊深厚。”
却不知揽霞亦被蒙在鼓里,不清楚孟远棠的禽兽行径。
“崔府落难时,圣上有意替我指婚,你情急之下,挟恩逼我娶你,我分明能拒绝,却选择顺水推舟。”
等到成亲那日,他心中隐隐觉得欢喜,故意选择漠视。
“成亲后,你将我照顾的微不至,偶尔会露出真性情,愈来愈得我心。”
他想,只要她断绝与孟远棠来往,从前的事便一笔勾销。
可他日夜担心的事还来了,孟远棠在两年后返回京城,与谢渺私会数次。他被嫉妒冲昏头脑,当着她的面射杀孟远棠,想以此举断绝她所有歪念。
“孟远棠死后,我以为你恨我杀了他,才会对我态度大变。”
却不知她当时怀有身孕,误以为他和苏盼雁有染,多重打击下了孩子。
“夫人,我与苏盼雁什么都有,她父亲私下托我帮她和离,我因在和你置气,便有向你解释细节。”
岂知一步错,终生都错。
崔慕礼捧着她的,泪如雨下,“夫人,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他生来尊贵,才华横溢,几乎往不利。他习惯坐在高处俯瞰,对她怀有偏见,即便动心也深藏不露。他既欢喜她的殷勤,又猜疑她的忠诚,从不肯放低身段,与她推心置腹。在日旷持久的冷战中,他用疏远来伪装焦灼,只敢在醉酒时恣心纵欲。身体的纠缠唤不回她,他便佯装比她更所谓,不愿做先认输的那人。
他将头颅仰得高高,看江山稷,谋百姓生,却忘了平等地看看妻子,他的夫人,他此生的挚爱谢渺。
崔慕礼道:“夫人,我爱你,今生只爱你,从久前便爱你。”
晚了。
谢渺听不到他的爱意和忏悔,在她活着的时候,曾经单方面热烈地爱着他,从未得到半点回应。在他心心念着要送玉镯时,她想得与他和离,永远地离开他。
崔慕礼将和离书撕得粉碎,掏出匕首在腕上狠狠划了一刀,随即与她十指紧扣,密不可分。
血染红了两人的衣裳,像一朵盛放中的玫瑰花。
“有人能将我们分开。”
*
好在冰床温度低,也好在沉杨发现及时,崔慕礼成功得到医治。
他面血色,靠坐在床上,腕绑着厚厚绷带,周身阴沉冰冷。
沉杨不由打了个哆嗦,灵机一动道:“相爷,您忘了吗?那名道士说佛密宗能逆转轮回,夫人兴许能起死回生。”
崔慕礼动了动眸,“了空大师。”
“对,昨日您有赴约,了空大师还差人来问了呢。”
崔慕礼翻开被子下地,“备马车。”
“您伤还好,不如……”
“备马车,或者滚,换其他人来。”
沉杨奈照办,待崔慕礼见过了空大师,说出来意后,了空大师道:“右相请回吧。”
“大师知道此。”崔慕礼肯定地道。
了空大师出家人,从不打诳语,“贫僧知晓,但碍难从命。”
“为何?”
“此乃禁术,贫僧不能违背天意。”
“若真如此,佛家又为何要研究出此?”
“传经授道时,难免有僧者误入歧途。”
崔慕礼笑了下,“要我非要入歧途呢?”
了空大师与他素来有交情,叹息劝道:“崔大人,斯人已逝,你该试着放下前尘。”
崔慕礼道:“大师得道高僧,我本不该冒犯,但以大师之见,劝我返回道重要,还这满寺僧人的性命重要?”
了空大师念了句阿弥陀佛,双合十道:“崔大人,望你三思而后行。”
崔慕礼道:“大师最中意哪名弟子?听?见?闻……”
他念着一个个熟悉的名字,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