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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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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便一口回绝了。

尽管如此,今日她店里的生意还是前所未有的好,不少食客都说她这店门小了些,可以考虑换个大点的店铺。

突厥王子被俘,西州应该是乱不起来了。

姜言意最近也在盘算,到底是开个分店,还是扩大现有的店铺,不过不管哪一样,都不是项小工程,怕是得拖到年后去。

楚昌平一走,她抽空便去布置新买的宅子。

她不知道楚家人的喜好,便按照西州大户的格调去布置他们的院子。

原身母亲和弟弟的喜好姜言意还是记得,但他们喜爱的一些花瓶器物太过贵重,姜言意不敢大手大脚花钱,便只在最经济实惠的条件下去陈设。

封朔去了军营,一连数日都没有传消息回来,姜言意有时候会望着那面院墙发呆。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那边的院子里只是少了个人而已,但似乎哪里都跟从前不一样了。

***

京城。

朱红的宫墙墙

头落了霜雪,一树红梅在渺茫的一片白中显得孤零零的。

昔日奢华的藏娇殿如今宫人已被遣了个干净,深庭寂寥,人影空空。

内殿的门大开着,风卷着细雪吹进来,殿内的冷意又胜一重。

新帝披头散发坐在铺了如意团花锦缎的台阶上,龙袍褶皱,一身酒气,下巴上一片青色的胡茬更显颓废。

殿中央停放着一口棺材,棺材中的女子显然已经死去多日,只不过因为天气严寒的缘故,尸身败坏得并不厉害,面上半块尸斑没有,神情安详。她身上穿的,却是象征皇后之位的凤袍。

“你终于不跟朕吵了。”

新帝看着不远处的棺木,眼底全是血丝,痛楚和绝望在他眼中交织,酒壶从他手中滑落,顺着台阶一路滚了下去,酒水洒了一地,沾湿了他的衣袍,他也毫不在意。

“你不是说,最喜欢下雪天么?下雪了,我带你出去看雪,可好?”

空荡荡的大殿里无人回应他,死一般的寂静。

新帝坐了一会儿,突然暴怒把自己脚边的酒壶踢开,双目猩红宛若一头困兽。他踉跄着站起来,走至棺木前,又像是怕吓到她,收敛了自己所有的怒气,只一瞬不瞬盯着躺在里面的人,仿佛是要把她的每一寸眉眼都记在心中。

“言惜,你再跟朕说一句话,好不好?”

从未在任何人跟前示弱过的新帝,却在此刻用祈求的语气跟一个死人说话。

多少矜贵和自负都在这一刻粉碎,心口像是破了个窟窿,这三九冬寒的冷全都汇聚在了他心坎上。

新帝用手盖住眼,掌下是一片湿意。

大长公主带着人走进大殿时,看到一身狼狈的新帝,眉头狠狠一皱,戾声喝道:“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

新帝不语。

瞧见棺材里的人着凤袍,大长公主面上怒意更甚:“荒唐!皇后尚在人世,你以凤冠冢葬她,叫天下人如何看待皇后?”

新帝终于开口,态度强硬:“她生前朕未能给她的,死后当补给她。”

大长公主气笑了,“樊威反了,信阳王自立为皇,你不着手平乱之事,还在这里为一个死人要死要活,你这是被下了什么降头?”

她吩咐身后的宫人:“把她身上

的凤袍给我扒下来!还有没有礼法了!”

宫人们畏畏缩缩不敢动手,大长公主见状,冷笑一声,自己就要上前去。

身边的老嬷嬷忙拦住了她,“公主,晦气得很,您别去碰!”

新帝满身阴鹜:“姑姑若还认朕这个侄子,就放过她吧。”

大长公主有些难以置信看着新帝:“你如今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连姑姑都不认了?你告诉姑姑,这个女人究竟有哪里好?”

新帝闭了闭眼:“她就是太纯善了,才会落得这般下场。”

他在阴谋诡谲中长大,从来没见过那样干净的一双眼眸,看人时永远不含半点杂质,好似林间的鹿。

这后宫的女人,每个都在为了自己或家族的利益拼了命的往上爬,只有她,从来不争不抢,一心只想逃离。

大长公主气得恨不能给他一巴掌,强压着心中的怒气问:“纯善?我且问你,这皇位你还要不要了?如今各方亲王蠢蠢欲动,你还要让一个嫔着凤袍下葬,你以为你羞辱的是谁?是皇后和太后!是你舅舅一家!你如今还有多少人可用?没了你舅舅手中的兵马,你拿什么去跟反贼斗?”

新帝沉默不语,神色阴郁,这些东西,从小就是他母后用来压在他身上的一座大山,他到现在,都还得被这些东西压着。

大长公主见他似乎已经分清事情的轻重了,吩咐宫人:“给惜嫔重换一套丧服。”

宫人们这才战战兢兢上前。

死去多日的人四肢早已僵硬,宫人们颇费了些力气才把棺中人原本交叠放在身前的手掰开。

大长公主无意中瞟了一眼,发现“惜嫔”手上尸斑明显,但脸上却半个斑点没有。

大长公主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神微变,对新帝道:“陛下已不上朝多日,先请安国公、忠武侯、宋丞相等人到御书房议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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