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弱不禁风48
柳洺一声怒斥,满腔愤怒喷薄而出,听到声音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她此刻的怒火与耻辱。
赵王世子就站在她边上,他这个人特异独行,别人觉得科举做官难,柳洺能走到如今绝不可能是深闺女子,他偏偏对此没有概念,因为不知其中困难便没了迷障;而他男女通吃,见惯了两性种种外貌装扮,柳洺这样雌雄不辨的站在他眼前,又有亲自发现的那根布带,便笃定了柳洺是个女人。
柳洺怒火高炽,他却觉得柳洺是虚张声势,脸上越发得意:“我说的是真是假,想要验证再简单不过,你把衣服脱了啊!”
话一落,柳洺的目光彻底被怒火燃烧,她极冷极冷地哼笑一声:“士可杀不可辱,你辱我一次不够今日还想辱我第二次!无耻之尤!”
这话一说,很多人看着赵王世子的眼神就变了,说不准世子的目的就是为了再侮辱柳洺一次,人家是皇帝的族弟,闹这一出也不会受大罪,而柳洺要是真的当庭除去衣衫……他以后如何在朝中立足?
赵王世子却没有感受到周围人的想法,他觉得柳洺是心虚了:“你不敢!你是女人,所以根本不敢脱了衣服验身!”
“笑话!”柳洺正眼都不想看他,“仗势欺人不知收敛,当着万岁和文武百官的面闹这一场,让一个男人脱衣自证是男人,世子是何居心?”
赵王世子最厌烦文人说话绕圈子,在他看来柳洺就是在逃避:“不当着百官的面也行,只要让皇上派个人,带你下去验身,是男是女一验便知!”
他觉得自己志在必得,要验证一个人是男是女,直接验身多么简单?柳洺只要被皇帝拉下去脱衣验身,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然而他却不懂,脱衣验身对一个文人、一个三品官员意味着什么,柳洺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杆青竹牢牢咬定在金銮殿前,掷地有声:“要验身可以,抬着柳洺的尸体去验!只要我有一口气在,绝不容人肆意侮辱!”
赵王世子气得七窍生烟,看向皇帝:“皇上,柳洺这是在逃避!您只要把她拉下去验身……”
“胡闹!”皇帝瞪着赵王世子,“你有证据就拿出来,再胡搅蛮缠休怪朕不客气!”
柳洺是男子这个认知在场所有人都根深蒂固,想要推翻它赵王世子必须拿出足够铁的证据,没有证据,皇帝怎么可能去伤害自己的心腹满足赵王世子荒唐的要求?无论当庭脱衣服还是被带下去验身,这都是屈辱的事,何况柳洺自始自终都是无辜之人,皇帝自然要求谁主张谁举证。
赵王世子却呆住,他怎么就胡搅蛮缠了?柳洺是男是女,脱了衣服查一查不就好了?
柳洺脸色冷得凝成了冰,她看向赵王世子:“世子说我是女人,证据呢?”
赵王世子想说验身,但是想到皇帝不同意,硬生生咽了回去,转动脑子想疑点,别说,他是充分准备过的,柳洺身上的疑点他全都一一记着:“你既然是男人,为何从不与男人一同出恭、洗澡,大家都知道,柳洺一年四季爱穿高领,现在都是夏日了,你看看你穿的,谁夏日里还穿这么高的领子,你不热吗?还是心虚为了遮掩你没有喉结!”
柳洺呵地笑了一声,十足讽刺:“我自来都身体不好,人家热的时候我觉得冷,人家冷的时候我手脚冻得僵硬,但是我也从没有这样的夏日穿过这么厚的衣裳,我炎炎夏日穿成这样到底拜谁所赐?!”
赵王世子吊着眼角,一脸“你继续吹”的神色,但是知道御医诊断结果的人全都不满地看着他,只叹息赵王怎么生了这么一个无法无天的蠢货。
这时,有一个武将站了出来。是当日一起去西北的禁军首领,如今他已经官升两级,可以在大朝会时站在百官中上游听政。
他正气凛然地站到了正中央:“卑职可以为柳大人作证!赵王世子所说并非真实!当日柳大人与我等在西北重建城池,我们十几人两辆马车,风餐露宿同吃同睡,柳大人除了爱干净一些,所有行动都与我们一起!当初柳大人假扮车夫运送粮草,进了西北更是宵衣旰食,禁军的兄弟们都受不住这份艰难看不得屠城惨剧,柳大人一日日坚持下来,世子只盯着屎尿细节,倘若换到柳大人的位置,不说面对满城尸山,便是运送粮草半月,您恐怕比女人还娇弱受不住!”
赵王世子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红红了又青,气得阴狠狠地盯着这泥腿子。
皇帝看到这个眼神,眉头一皱。
其实只要明眼人都能看出谁好谁坏,柳洺饱受屈辱指责,看向赵王世子的眼神怒得恨不得把人大卸八块,但是她的眼神清正坦荡,怒就是怒,恨就是恨;而赵王世子呢,看柳洺的眼神带着不正经,看武将的眼神满是阴狠,一看就不是正道之人。
“柳洺与同僚朋友如何相处你又不曾见到,这等捕风捉影胡加臆测的事不必拿出来说!”皇帝觉得禁军统领说得太对,堂堂一个赵王世子,就盯着屎尿屁的事,盯着人家柳洺和谁上茅房,简直太**份!
赵王世子一口气哽住,咬咬牙,好,那换一个疑点,他就不信,柳洺都能编出理由!
“皇上,这是我派人去柳洺老家调查的东西,柳洺和张子文在天一书院同窗三年,可是她老家的乡亲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