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弱不禁风45
了,但是他也跟着他爹出门办事、巡查产业……这种种事实难道真的能从人们的记忆里抹除?
还真的能!
柳涌发现,起初人们会对小厮的说法产生疑虑,但是听多了以后,他们竟然顺着小厮的说法自动补充了细节,好像当年他真去书院读书了一样,说得活灵活现……
他妹妹这是什么神奇的手段,柳涌看呆了眼。
不仅柳涌看呆了,张蔚恒也看呆了。他虽然聪明,可是这种像施法一样修改人们记忆的手段实在是太神奇了,他想也想不到,见也没见过。
面对他的好奇与求知,柳洺勾唇,问他:“你还记得鲁恒小时候缠着你要买一只木雕马的事吗?”
张蔚恒凝眉思索,有些不太确定,小时候鲁恒的玩具大多都是这种木雕根雕,这是弟弟的最爱,不过大多都是爹买,缠着他买木雕这样的事,他似乎没什么印象。
柳洺给他描述:“鲁恒说,那年是他难得跟着你一起出门,你们坐着车路过集市,他一眼就看到了小摊上的木雕骏马,他缠着你想要,你当时还在念书,小气的性子却已经有了雏形,他又哭又闹嗓子都哑了,你岿然不动,鲁恒求了又求,你便说只要他背完一篇功课就买给他,鲁恒以前背书特别慢,你这么一说他背得飞快,而你也果然省了自己的零花给他买了一匹木雕的骏马。”
这是张蔚恒和弟弟小时候的日常,那时他经常以鲁恒的喜好激励他用功学习,而且,什么小气性子,本来他们家那时候就很穷了,他经常为了给弟弟买心仪的东西,自己一支笔都用秃了才舍得换。
张蔚恒微微点头:“似乎是有这么一桩事,张鲁恒这个臭小子,我把自己的零花全都用到了他身上,他却从小只记得我小气,实在是没有良心。”张鲁恒撒泼打滚什么的,太常见了,张蔚恒越回忆越觉得柳洺描述的场景历历在目。
柳洺露出一个笑容,眨眨眼说:“可是,这是我瞎编的呀!”
“啊?”张蔚恒真的震惊了,他想了又想,“不可能,你说的这场景我脑子里都有印象。”
柳洺眼里带着一份捉弄成功的得意:“我只听鲁恒说你小时候经常以利诱他读书,也听你说起过你和他相处的细节,所以仿照你们兄弟的相处之道编了这么一桩故事。你觉得是我把记忆塞给了你还是你们真的有这么一桩事被我说中了?”
张蔚恒思索一番恍然大悟:“我懂了!你刚才说的那些事看似满是细节让人觉得场景就在眼前,可其实什么都没说,我和鲁恒幼时经常出门,他也经常缠着我买东西,我更是经常以此吊着他用功读书,你故意把事件描述得十分详细以至于我信了你的话反而怀疑自己忘记了这件事,实际上你说了这么多,除了一个木雕骏马什么都没有具像!”
柳洺笑着点头:“是了,你已经懂了这里头的诀窍。”
张蔚恒佩服地看着她:“鲁恒和我这么亲近我都能怀疑自己的记忆,那你老家那些人恐怕早就忘记你们柳家兄妹,你家小厮说什么他们恐怕就信什么。”
至此,张蔚恒彻底放了心。
江南,柳涌前脚刚离开,赵王世子的人后脚就到了。
小县城都是眼熟的熟人,乍一看到陌生人,还是个拐弯抹角打听柳洺的陌生人,立刻让人提升了警惕。柳家族长想到柳涌说过的话,暗道京城真是水深,竟然真的有人来挖状元公的过去,立刻派人通知全族的人,提高警惕,绝不能在外说状元公的闲话,说也只能说他努力上进、孝顺不忘本,过去那些事无论是真的还是听来的,都不许对外人说!
莫要小看一个家族的力量,尤其是这个关键人物关系着自己家人的未来,柳家几乎拧成了一股绳,水泼不进。
赵王世子的人又去城里左邻右舍打听,这次倒是得到了许多消息,但是没什么有疑点的地方,最多就是个别人说的小事与其他人说的对不上,这家丁内心自然觉得多数人说的才是对的,个别人肯定是记忆出现了偏差。不过他还是勤勤恳恳事无巨细地记了下来。
回到京城,赵王世子还在床上养伤起不来,他顾不得身上的剧痛,龇牙咧嘴地拿起调查的东西两眼放光,仿佛下一秒就能把柳洺揪出来揭发她女扮男装欺君罔上。
然而家丁的调查结果平平无奇,赵王世子看完气得大骂无能。那远赴千里的家丁冤啊,他真的是把这个小小偏远的县城都快翻过来了。
赵王世子不甘心,又拿起这调查结果一个字一个字看,仿佛把这些字拆开了就能找到柳洺是女人的证据。
别说,真被他发现了问题。
就是那些“个别人”的回忆,赵王世子觉得所有人都在说假话,只有这几个人说的才是真的,柳洺在天一书院读书,张子文说他三年没回去,那小县城里跟着柳爹出门的大公子是谁?
赵王世子觉得掌握了柳洺是女人的证据,终于气顺了,躺回床上养伤,恨不得明天就能痊愈,然后上朝揭发柳洺这个女人!想到这,他又把赵王这个亲爹恨得不行,哪有亲爹这么打儿子的,在他爹眼里自己哪哪都不好,哼,柳洺这种胆大包天的女人反而被老头夸了又夸,不出几日,他要让老头子后悔!
赵王打儿子完全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