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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站着的宋门主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且慢。副本地图是贵宫自己找到的、千炼大会是贵宫一手承办的、乌啼之火是贵宫掖着藏着,生怕我们染指的。”
“——现在事态有变,你们鸿通宫没得到想要的,就把事情都推罪给姬道友,这不合适吧。”
鸿通宫的三人里,最沉默最瘦长的那个宗师,终于开口。
“宋门主这么说,是要跟归元宗站在同一条线上了?”
“咳咳咳咳……我……”
就在这气氛剑拔弩张,即将一触即发之际,姬轻鸿忽然按住了宋门主的肩膀。
在这样的紧要关头,他的语气居然还很轻松。
“按理来说,我没有理由包容你们的无礼。就像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不应该为小兔崽子们的每一次撒娇心软。”
“……不过,我很想看看你们之后的表情。”
眼睛缓缓弯起,姬轻鸿笑吟吟地立下天地之誓:“我发誓,真正的地图不在我手里。若有违背,令我即刻横死。”
“……”
这誓言以“我”开头,精准地指向姬轻鸿,没有一丝漏洞。
就连鸿通宫的瘦长宗师,都料不到姬轻鸿居然真会举手立誓,当场泄露出一丝吃惊的神色。
陈宗师磕磕巴巴道:“若是如此……你为何要主动为我鉴定地图副本!”
姬轻鸿叹了口气:“因为姬某乐善好施,这不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吗?”
此话一出,全场人无言以对。
残荷大师闭上眼睛,喃喃一声,不知是赞同还是自嘲:“姬施主……确实好施。”
陈宗师瞠目结舌:“可你……你都百年未曾出门,为何要主动参与进这场千炼大会?”
姬轻鸿十分怜爱地、像是看着一个小智障一样看着对方,很温柔地笑了:
“因为我要教徒弟呀,我一共收下两个弟子呢。”
“那你——那你——”
陈宗师和鸿通宫其他二人,仍然觉得整件事都充满了不对。
——实际上,从姬轻鸿开始促进这场千炼大会起,就没有一件事是对的!
但他们能抓住的所有线索,都比滚刀肉更加油滑。
事后回忆起来,鸿通宫不是没有注意到那些蹊跷。
但因为太担心宫中的分火泯灭以后,鸿通宫的荣光无法延续,又太迫切地想要找到下一朵继任的乌啼之火分火,他们就像被蒙住眼睛的驴子一样,一头扎进甜蜜的陷阱。
见他问不出其他问题,姬轻鸿遗憾地叹了口气,嗓音仍然亲切轻柔。
“看来你没有疑问了……那就轮到我了。陈道友啊,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样来盘问我呢?”
话音未落,刚才还怒气冲冲的陈宗师,脸色忽然惨白一片。
他大叫一声,声音却比刚刚发现乌啼之火落空时更加绝望。在他脚下,阵法苍白的纹路正在幽幽亮起。
“姬轻鸿!你真敢动手!”
瘦长宗师和钮家老祖同时出手,又被姬轻鸿一左一右分别架开。
兔起鹘落之间,陈宗师脚下的阵法,如同一张不祥的巨口,束缚住他的所有挣扎。
阵法带着他向下,朝比地狱还要浓黑的地陷中拉去。
姬轻鸿的战斗风格,在场每个人都心中有数。
他虽然不是剑修,但一旦决定出手,却甚至要比剑修更快、更冷酷、更凌厉!
所以,如果被姬轻鸿锁定为敌人,那你就不能有一丝犹豫。
紧急关头,陈宗师燃烧心脉精血,打算魂魄出窍,挣脱这具皮囊,当场脱壳而去。
与此同时,他脚下焚起熊熊烈火,竟是打算把自己的身躯烧成一把飞灰,以此逃脱姬轻鸿的追踪。
眼看着陈宗师的身体已经烧了一半,姬轻鸿出手如电,身形原地消失,又在半空浮现。
他手里掐着陈姓宗师逃脱的魂魄,好声好气地把魂魄塞回了那具还在燃烧的躯壳。
“哎呀,陈道友,你这是干什么呢?”
姬轻鸿作势帮他扇了扇腿上的火焰:“我不过同你开了个玩笑,你就急匆匆要跑,岂不是让人觉得我很小气吗?”
在陈姓宗师脚下,白色的阵法消失得像是从未出现过。
而在他左右两侧,钮氏老祖和瘦长宗师怒视姬轻鸿,却连眼球都没法转动一下。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姬轻鸿像是亲生兄弟一样搂着陈姓宗师的肩膀,亲切地拍打他的肩头。
每拍一下,那把陈宗师自己在自己身上烧起的火焰,就变得更旺一点。
姬轻鸿悠然道:“下次见面,陈道友一定还要保持这副态度。我百无禁忌,唯独不喜欢别人对我太客气,像是陈道友刚刚那样坦率直言,就很得我心。”
陈姓宗师:“……”
你有脸这么说,你有脸放开我,让我先灭火啊!
像是察觉到他内心的呐喊,姬轻鸿终于松开了按在此人肩膀上的手。
下一秒钟,陈姓宗师,连同解开阵法的其余两人,头也不回地原地离开。
他们逃离得如此果决,甚至没对此地的弟子宫人们多看一眼。
眼见鸿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