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
我这么可爱,你真的不考虑考虑买我吗?然后恍然大悟。
这不就是最古老最狗血的虐心手法吗?故意当着柳清音的面和别的女人亲热,目的就是让柳清音对他死心。
所以女配招谁惹谁了要被拽进他们二人的感情漩涡?!
魏凉前脚出门,林啾后脚就蹦下床榻,随手把喜袍套在身上,追着二人的背影,踏上了悬在两座山峰之间的木桥。
魏凉的宗派叫做万剑归宗,宗派名字本来是挺欠揍的,但魏凉太强,不仅自己强,还带出了七个屹立在修真界顶端的大剑仙徒弟,生生把一个很招黑的宗派名字搞得实至名归。
七大剑仙各占一峰,众星捧月一般拱卫在魏凉居住的主峰周围,山峰之巅有木桥相连。
林啾踏上木桥时,魏凉和柳清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对面山峰间。
山顶风大,木桥晃荡得厉害,左右只有两条长长的铁链充作扶手。林啾当场就怂了。
原身修行资质一般,十五岁筑基,等了两年没能感应剑意,便被断了修炼资源,全部供给她的弟弟林冬。现在林秋的修为勉强爬到了筑基中期,和普通人相比也就是筋骨强些、力气大些、耐饿一些,要是摔下这望不见底的山渊,那是必死无疑。
林啾打起了退堂鼓:算了算了,不就是一个偏离剧情的大师兄吗?为男人冒险,不值得。
正当她打算撤退时,忽有一阵山风从山底下呼啸而上,长长的木桥剧烈一晃,然后便像蛇一样舞动起来。林啾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时间,只觉脚一滑,一荡,眼睁睁看着脚下的木板桥原地翻起了九十度的大跟头。她死死攥住了木桥边上的铁链,脚尖卡在木桥缝隙之间,整个人横在了半空,随着剧烈的山风上下颠簸。
林啾脑海一片空白。
摔死是什么滋味,大概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了。就在今天早晨,她的亲生父母带着弟弟冲到她刚刚买下的一室一厅小公寓里,逼她把房子转给弟弟结婚用。她当然不会答应,十年前发现她罹患了癌症时,他们就把她赶出家门让她自生自灭,她和那个家,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些年病情一直没有恶化,她辛苦工作攒钱,给自己买下一个小窝,还没睡热乎呢,所谓的“家人”便闻着腥味找上门来了!吸血蚂蟥也不过如此!
见她态度强硬,不肯把房子转给弟弟,她的亲生父亲竟然心一横,把她从三十几层高楼推了下去。
那一瞬间,林啾发现人的眼睛真的会说话。她看到父亲面色狰狞地告诉她,坐几年牢,换一套城里的房子给儿子,值!
她死得太快了,没有机会告诉这几个黑心肠的人——她只是付了首付,他们交不起按揭的!
而且,她用手机向好友直播了全程。故意杀人的爹、只会哭和抱怨的娘、被重男轻女的父母宠成了废物的儿子……下半生,这一家人的命运便是伏在炼狱中,苟延残喘!
林啾当时强忍着内脏破碎的剧烈痛楚,在脸上凝固了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
不曾想,死亡竟然不是终结。眼睛一闭,一睁,她居然穿越到一本看过的中,顶着红盖头,坐在婚床上,接收了原身林秋的全部记忆。
莫非……苍天嫌她上次摔死的姿势不对,要让她再摔一次?!
望着底下的深渊,林啾深吸一口气,双手死死攥住铁链,越攥越紧。
苟住。筑基中期的体能大大强于普通人,只要坚持住,风早晚会停。
林啾彻底稳住了心神。她闭上眼睛,细细地感受着身旁的风。她一定不会死在这里,她会好好活着,活得比谁都要好。
终于,风势渐缓了些。林啾尝试着慢慢撑起身子……
腰身忽然一紧。一股力量试图把她从铁链上拽开。
林啾攥得更紧了,指骨绷出“咯咯”声。
“松手。”头顶响起一个略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
“嗯?!”林啾吃力地把脖子扭了半个圈,只见魏凉踏着风,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负在身后。
大红的衣袍在山风中上下翻飞,衬得他脸更白,发更黑,颜色更甚。
见她依旧不松手,魏凉扬起衣袖,一只修长漂亮的手划过利落的弧,斩在铁链上。
铁链断得干脆,长长的铁链荡过大大的弧线,落向渊底。林啾拽着一截短短的铁链,栽进了魏凉的怀里。
他把她翻了个身,面朝着他。
“怎么,一刻也不舍得离开我身边?”他的面容依旧清清冷冷,语气却带着几分戏谑。
林啾叹息:“我只想去看看大师兄到底死了没有。”
魏凉唇角微动,正要说话时,见柳清音御剑破风而来。
此刻的林啾整个窝在魏凉的怀里,小脸煞白,眼尾微红,双手紧紧攥着一截断掉的铁链,竟是有种难以言喻的风情——既楚楚可怜,又莫名香.艳。
柳清音的脸更白了。她再难维持原本的风度,当即转身御剑而去。
月光下,魏凉的眼底滑过一抹凉薄的笑意。
他漫不经心地踏着风,把林啾带到大弟子秦云奚居住的云鹤峰。
修真之人的住处不求美轮美奂,但求灵气充沛。
踏上云鹤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