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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纷纷朝她露出谄媚的嘴脸。
但这些套路纳什莉夫人在几十年前就见惯了。
她不动声色,周旋其中。
蒂琳夫人有种奇怪的危机感——明明是一家人,她却觉得自己的位置被占了。
“……那是自然,希欧维尔夫人!我们画廊随时欢迎您的光顾。”
蒂琳听见“希欧维尔夫人”这个称呼,迅速朝出声的人看去。但对方没有看她,而是在跟纳什莉夫人搭讪。
该死,上一任白银公已经过世二十年了。
纳什莉还要保有这个姓氏多久?
“亲爱的,你脸色不太好。”纳什莉夫人似乎感觉到了视线,她朝蒂琳走过来,为她拉紧丝质披肩,“要回去休息吗?我可以照顾好剩下的事情。”
蒂琳撑起笑脸:“不用,我还不累。”
“可怜的孩子。”纳什莉夫人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脸颊,“你这么瘦弱,自己都吃不饱东西,还要整天为东非的角马发愁。”
“不是角马,是蟒蛇。”蒂琳夫人拿起旁边的宣传手册,轻轻挥了挥。
纳什莉夫人恍然:“对,蟒蛇……你有个用整张蟒蛇皮做的包,我都差点忘了。”
蒂琳的声音有点尖锐:“抱歉,母亲!现在不是说这个的场合!”
她心虚地看了一眼动物保护组织的人,然后把纳什莉夫人拉到一边:“希欧维尔今晚为什么不在,他说过会回来的?”
“你是指哪个希欧维尔?”
“您的儿子,爱德蒙·希欧维尔。”蒂琳竭力压着怒气。
“我想他也许有什么突发的急事。”
蒂琳惴惴不安地回到了晚宴上。
她心里很没底。
因为这是她头一次摸不清希欧维尔的行踪。
他的安保工作一直由戴维斯家负责,但是最近纳什莉夫人回归,把司机、保镖等等都换了一遍。她的兄长们调用资源,重新清理了一遍庄园和所有私人飞机、游轮,甚至是卫星。
是的,希欧维尔连打电话都换用了新的、安全性更好的卫星。
蒂琳怀疑她的父亲和希欧维尔闹了什么矛盾。
但她看不出任何端倪。
他们平时还是会一起喝茶,谈公事。
蒂琳问了几个姐妹,姐妹们都觉得是她“离婚焦虑症”发作了,纷纷劝她不要多想。
慈善晚会后,蒂琳忍不住约了斯诺莱特见面。
蒂琳一向讨厌这个行为不检点的姐姐。
但是在男人和感情这方面,她确实有独到的见解,也许她能帮帮忙。
斯诺莱特很快回信,约她在一个又脏又破的旧旅馆见面。
蒂琳走进房间时,皮肤上都要起疹子了。
她怒气冲冲地说:“你最好说点有用的意见,不然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约我来这里!”
斯诺莱特在窗边抽烟,她回头示意蒂琳关门,口中吐出烟圈:“意见?我的意见就是离婚,赶紧找下家。”
蒂琳怒道:“离婚?不可能!你这二十年,不就盼着我放弃公爵夫人的身份吗?”
斯诺莱特怜悯地看着她:“你要知道,你这个公爵夫人的身份,是从我指缝间漏下来的,不需要的东西。”
蒂琳像木头似的僵住了。
她不明白斯诺莱特的意思。
斯诺莱特又慢慢抽了口烟,口红一点色也没掉。
“如果我真想嫁去希欧维尔家,我会在婚前被抓住跟仆人鬼混吗?”
蒂琳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步步后退道:“你在嘴硬……你只是得不到,所以才说不想要的!”
斯诺莱特漫不经心地耸肩:“随你怎么说。”
“你……你这个虚伪的骗子!”
斯诺莱特看着她摇头,嘴角含着讥笑:“你知道我一直是希欧维尔的未婚妻吧?在你跟他结婚之前,我们相处的时间可不少。”
她从窗边走过来,脚步像猫。
“他是一尊漂亮的神像。”斯诺莱特冷冷地说,“第一眼,你会被外表迷惑;再深入交流,你会被金钱与势力蒙蔽。等你接受了他给的订婚戒指,你就会发现,他还是那尊神像。而你作为未婚妻,只是他严格规划的人生中的一个脚注,你实际什么都没有参与。”
这点让年轻的斯诺莱特感到很恐惧。
希欧维尔家几乎没有离婚的先例,她父亲戴维斯伯爵也绝对不会同意离婚。一旦她嫁入荆棘鸟庄园,将会得到终生的不幸。
所以斯诺莱特纠结了很长时间,然后想办法取消了婚约。
“骗子!骗子!”蒂琳夫人崩溃地哭喊,“如果你不是觊觎他,为什么每年都来荆棘鸟庄园!”
斯诺莱特毫无罪恶感地挑眉:“我对没能睡到他还是有点遗憾的。反正他也不喜欢你,我觉得我有机会,所以……”
蒂琳已经摔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