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气收一收。”
“明白没有。”
贺南方心里想,他的脾气还不够好?今晚她都敢打他,没等到他生气,她自己却吓得像只炸了毛的猫一样。
他还要忍着怒气去哄她。
自从李苒变了之后,贺南方觉得自己渐渐也变了。
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着老爷子:“她现在脾气很大......都不说喜欢。”
那头电话渐渐没了声音,老爷子闭上眼,瞌睡起来。
护工将电话从他手里接过,低声道:“老爷子睡了。”
挂了电话后,贺南方深思熟虑了一番。
或许是老爷子提醒让他对李苒好的缘故。他决定这次的事情,先暂且放过李苒,不跟她计较这件事。
她现在是只跃跃欲试,扑棱着翅膀,随时准备飞走的小雀儿。
他要做的只是不让她飞走,如果她能乖一点......那他不介意再对她好一些。
这样说服自己以后,贺南方别扭了一晚上的脾气,终于自我说服。
于是又顺理成章地摸进了李苒的卧室。
他从外面进来时,李苒正躺在床上,背对外面。纤细的身影在厚重的床褥中鼓起小小的一团,浅黄昏暗的墙灯之下,有一片模糊,不明显的轮廓。
高大的男人披着清冷的月色躺上床,李苒闭着眼假寐。
身后的人动作很轻,大手先是在空中犹豫不决地抬了抬,最后落在李苒的肩膀上,将她整个人掰过来,摁进自己怀里。
呵......狗男人连道歉的动作都这么粗鲁。
他刚洗过澡,胸膛撒发着淡淡的薄荷清香,清冷地藏在嗅觉的最底端,淡雅到......捕捉不了。
因为两人靠的很近,周身又混杂一些李苒身上的气息,徒增了几分暧昧。
似乎是嫌靠的不够紧,贺南方将李苒的头轻轻抬起,手臂从她的颈部横穿过去,让她枕着。
这个姿势极具侵占意味,李苒枕靠在他的臂弯处,他横陈的另一只手臂搭在她的腰上,只要怀里的人一有什么动静,便可紧紧扣住。
做完这一切,贺南方心里舒服多了。抱着怀里的人,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李苒虽然意识清醒,但身体是极累的,累到眼皮都不想睁开一下。
她任由贺南方折腾着,可搭在腰上的手紧得她难受。
“你还有完没完!”她吼去,伴随着不舒服的挣扎,大力地去推他的胸膛。
结果很悲哀的发现,贺南方早已不是当初的少年,他的骨架、肌肉已然是一副强壮成年人的模样。
虽然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少年时她第一次看到贺南方裸/露着的上半身,但实际上他早已是一头成年的豹子,隐藏在肌肉下的力量,岂是李苒能推得动的。
她用尽全身力气,旁边的人纹丝不动。
她地抬起头,黑夜里那双生气的眼睛像是被擦拭过的宝石,带着一小簇火苗和亮光。
墙角落里摆放着的夜灯,施舍了一小段光线过来,隐约可以看出男人的轮廓。男人的气场很容易地融入进黑夜,让人感到深不可测。
李苒不知道大半夜紧紧地搂着她,不让她睡觉又是干什么。
“你放开我。”
贺南方眼神半睁着,那双跟黑夜同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
李苒被他箍得睡不着,而跟他讲话又不理。
气急之下,猛地上前,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下一秒咬住。
蓬勃跳动的动脉隐藏在脆弱的皮肤之下,李苒这一口咬的极深,纯属泄愤,所以很快便出了血。
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混着卧室里点着的一种不知名香料,将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渐渐旖旎。
李苒尝到淡淡的血腥味,贺南方似乎不知疼痛一般,依旧纹丝不动。
无声的较量以她先松口为结束,离开时,尖锐的贝齿之上还残留着一点点血腥。
大半夜,她跟个神经病较量什么?
贺南方大概是被李苒咬的清醒了些,半阖的双眼完全睁开,他低头俯视怀里的人。
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因为疼发怒,也没有松开李苒。
他稳如泰山的神情似乎在告诉李苒——你折腾吧,反正我不放手。
李苒越想越气:“贺南方,你是不是有病?”
贺南方并不想理她,他闭上双眼,不置一词。
李苒很想骂人,可是这么多年的教养只能让她吐出“王八蛋”三个字。
“贺南方,你就是王八蛋。”
“强/盗。”
“混蛋。”
男人似乎是睡着了,但是紧紧搂着的手臂丝毫不见松懈。他的举动清晰地告诉李苒,她的任何辱骂都是徒劳的。
他像是坐实了强/盗的名声似的,用着强劲。
她睁开眼,像一只圆眼的猫咪,努力地瞪着。
贺南方轻飘飘地掀了一下眼皮:“你不困?”
“你搂着我睡不着!”
贺南方:“习惯就好了。”
习惯?他真敢讲,李苒的肋骨快被他勒断,靠在他的怀里,一点多余的空气都挤不进去。
“你还能更不要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