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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位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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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词都能对得上,嫌犯张五又已认罪,杨大先之女和许二郎娘子两个受害人的案子处理得很快。虽卷宗和嫌犯还要移交大理寺,又要刑部复核,但受害人骸骨第二日便发还了。

周祈到京兆府的时候,正好赶上杨、许两家人去接骸骨。

一个大约四十来岁哭得眼睛通红的中年汉子牵牛赶车,车上拉着棺木;车旁是个十二三岁的清秀少年,扛着招魂幡,捧着排位;又有一个梳妇人髻、约莫十六七岁的女子站在少年边上儿哀哀哭泣。

另一家就气势大一些,四五个三四十岁的汉子,又有七八个少年,都拥簇着一个老妇人,老妇人被搀着,一边走一边大哭。他们赶着两辆车,一辆拉棺木,另一辆上面虽没篷子却铺了毡垫被褥,想来是给老妇人坐的。

周祈下马,把缰绳交给陈小六,走向主管移交骸骨的佟参军。

看着走近的两家人,佟参军摇摇头,“白发人送黑发人,也着实凄凉。这杨小娘子上面有五个哥哥,想来从小是娇养的,若不是出了这事,当早已嫁人生子了……”

“我的儿啊——我的儿啊——”老妇人捂着胸口,不断重复地哭喊着。几个汉子也都抬袖子擦眼泪。

周祈知道,老妪之所以捂着胸口,是因为“心疼”。也是那年韩老妪一病没了,周祈才知道“心疼”并不是个虚化说辞,那疼是真的,丝丝扯扯,还带着些酸。

佟参军又道:“那边扛幡的小儿郎,不知道是不是还记得他母亲,也是可怜。”

周祈看一眼许家那小儿郎和旁边与他面貌相似的小娘子,又看他们的父亲,那个痛哭出声的汉子,当年爷儿三个高高兴兴地出去看灯,怎会想到与妻子与母亲从此天人永隔。

移交尸骨遗骸这种事,京兆都是做熟的。郑府尹讲究,不允许京兆府进棺木,故而在外面搭好了移灵的棚子,两家人在佟参军这里签了文书,自去把尸骨移入棺中带走就可以了。

说是简单,但涉及亡者,总有若干丧礼风俗在,更何况生者见了亲人亡骨哪有不大哭一场的?

杨家老妇人见了女儿白骨,当场便厥了过去,儿孙们赶忙掐人中、抚胸顺气。

周祈要转身去找仵作——仵作们多懂些医术,却见谢少卿骑马而来。

谢庸翻身下马,急急走过去,见老妇如此,忙取出腰间荷包里的针囊,抽出一根银针,缓缓刺入老妇的人中,又揉其内外关、推其大陵等穴。老妇幽幽醒来,“我的儿啊——”

谢庸收了针,轻叹一口气。

周祈知道谢少卿懂些医术,但想不到他还是个随身带着针的,不过想想他是大理寺少卿……他这带针,估计跟自己身上带溜门撬锁的钎子是一个意思。

因杨家儿郎们都围着老妇人,那为杨小娘子招魂的幡子便被倚在棺木上,牌位也放在棺木盖子上。周祈正转身要离开,突然一阵小风吹来,那幡子扬起几缕搭在牌位上,牌位想来还来不及木刻,是个纸糊的,被这一吹一搭,便歪了下来,周祈赶忙接住。

周祈看向那牌位,白惨惨的纸上写着“杨氏六娘之灵位”。看来这杨家是男女不分开论昆仲的。

周祈突然皱起眉头,把那牌位凑近鼻子。

周祈神色一变。

谢庸看她。

周祈把牌位递给谢庸,她的脸冷得似带着冰碴儿。

谢庸接过来,也把牌位凑近鼻端。

那负责捧牌位的杨家小儿郎不明白两个贵人拿着姑母的牌位做什么,又不敢问。

谢庸放下杨小娘子的牌位,走去常家那边,也借常家娘子的牌位来看。常二郎不敢违拗,目视儿子,常小郎君便把其母的牌位递给谢庸。

谢庸看一眼牌位,又闻一闻:“敢问这牌位是请何人所书?”

“请敦义坊安仁凶肆的人写的。”

“他们写牌位时,可曾往墨里加东西?”

常二郎有些懵,一直未说话的常小郎君道:“我看那先生捏了炉中一捏香灰放上。”

周祈也正在问杨家兄弟同样的问题。

“是请永平坊老巷凶肆的唐先生写的,棺木也是在那里买的……他说六娘凶死,用香写牌位,可以安魂辟邪。”杨大郎道。

谢庸和周祈一起离开移灵棚子。

“这长安城开凶肆、棺材铺子、墓碑店的,没有一百家,也有八十,排查起来太费工夫,若果真如你我想的,早一刻,兴许能救她们的命。这样,你们带人先排查着,我去找人问问。”周祈道。

谢庸点头。

周祈急步去京兆府内取了那封作为证物的信,然后翻身上马,带着陈小六朝新昌坊奔去。

新昌坊宗真观里,“紫微宫传人”出去买了两个胡饼、两个咸蛋——他们这些在道观挂单的,都自己单吃。今日起晚了,早午饭并做一顿,待吃完了,正好儿东市开市摆摊儿去。

刚走到观前,不提防烟尘滚滚,奔过来两匹马,“紫微宫传人”赶忙往边儿上闪,那马却在他三步之前被骑士勒住,马略抬前蹄,“咴”一声。

“紫微宫传人”定定惊魂,抬头看是哪个缺教少养的五陵年少街头纵马,待看清马上的人,却露出笑来:“我当是谁,马术这般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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