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声
“妾身虽不成器,但也不敢做出触怒万岁爷的事情过来。”
阮烟愣了下,解释道。
虽然说她哭过后的确是有些感到尴尬,疑惑这算不算是御前失仪,可万岁爷没发怒,还升了她的份位,想来肯定没生气才对。
敬嫔神色淡淡,“做没做,你心里头清楚,只是万岁爷宣你伴驾是给你的恩赏,你也该行事小心周到些才是。不然你自己丢了面子没什么,连累着咱们承乾宫也跟着没面子,到那时,本宫就算不想罚你也得罚你。”
阮烟听得简直一头雾水。
这敬嫔这番话怎么说得像是她犯了什么弥天大罪似的。
而且口气还大有指责她恃宠生娇的意思。
夏贵人冷笑道:“可不是嘛,也是敬嫔娘娘心善,这要是搁在其他宫里,常在这会子该重新学规矩了。”
阮烟心里暗暗腹诽,这几个人今儿个是怎么了?
她沉声道:“夏贵人这话说得我都糊涂了,我都不知道我是犯了什么弥天大罪了?”
“呵,你自然没脸说。”夏贵人讥嘲,随手搁下茶盏,戴着金甲套的手指翘着:“昨夜白跑了一趟的人不知道是谁。”
阮烟心里本来还有些忐忑,怀疑自己是不是不知情的情况下做错了什么事。
在听到夏贵人道出原委后,她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放了下来。
原来是为这事。
阮烟心里一阵无语。
她正要开口,外头周炳进来了,神色有些不对。
他打了个千,朗声道:“敬嫔娘娘,乾清宫梁公公前来宣旨。”
敬嫔乍听到这个消息,下意识的以为梁九功是来降罪郭络罗氏的。
可一想不对,要降罪郭络罗氏,派谁不行?非得派万岁爷跟前最得力的梁九功来?
再一看周炳的眼神,敬嫔心里咯噔一下。
“郭常在,梁公公都来了,你还嘴硬!”夏贵人嗤笑道,眼神不屑地看了敬嫔一眼。
“住嘴!”敬嫔喝了一声。
“软和人”突然的变脸尤为吓人,当下,夏贵人的脸色一下吓白了。
她顾不得其他,忙起身行礼:“娘娘恕罪。”
成答应瞥见敬嫔的脸色变化,心里头隐隐明白了。
她捧着茶盏的手指收了收,粉嫩的指甲盖有些泛白。
“娘娘,既是梁公公来了,咱们得快些去外头接旨才是。”
敬嫔嗯了一声,起了身。
夏贵人出了一身冷汗,都捉摸不透怎么敬嫔的心情说变就变。
等众人出来,听到梁九功宣旨,再看到那些太监手里捧着的首饰锦缎,夏贵人这时候哪里还能不明白?
贵人?
郭常在竟然被晋为贵人了?
“臣妾叩谢皇恩。”
阮烟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才被言春等人扶了起来。
她接过圣旨时,唇角露出一分笑意。
眼神在那些首饰锦缎上面扫过,当落在那惊疑不定的敬嫔、夏贵人脸上时,她不得不承认,她心里有隐隐的高兴。
叫你们刚刚欺负我。
现在打脸了吧。
“辛苦梁公公跑这一趟了,这是一点心意。”阮烟示意夏和安拿着荷包上前打赏梁九功。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打赏梁九功呢。
夏和安递过荷包的时候,手都有些发抖。
这可是梁九功。
可以说太监里的头一位了。
梁九功看在眼里,却也笑呵呵的,没说什么,只道:“多谢郭贵人赏。”
这小太监倒是命好,碰上了个有运道的主儿。
如今才是个贵人呢,往后不知到哪个地步去。
梁九功办了差事,回头就回去交差了。
其实这回除了圣旨,顶重要的是那几样首饰和衣裳,那可是万岁爷亲自挑出来的。
“万岁爷。”
梁九功回去时,康熙刚和军机大臣商量完衡州的事,昨夜八百里加急的奏折是衡州的细作传出来的,吴三桂命在旦夕,左右就是这一两日的功夫就要死了,这个时间点注定衡州会有一阵动荡,恰恰好是他们对衡州出手的好时机。
商量了一夜,回来后康熙连眼都没合,听说郭常在去了,这才想起昨夜他匆匆离开,回头这小常在怕不是得被传出什么传闻来。
以往他未必有这样细致的心思去为一个小常在操心,可到底昨夜才惹哭了人家,那常在又是难得心思纯净,要是为此被磋磨得移了心性,便不美了。
索性送佛送到西,下了圣旨,开了库房,亲自挑了首饰锦缎,这么厚赏,想来什么传闻都能不攻自破。
“回来了。”康熙搁下手里的书,“承乾宫如何?”
“万岁爷圣明,那几位主子虽没说什么,可奴才瞧着郭贵人身旁的太监宫女的神色,只怕奴才去前,郭常在处境不怎么样。”梁九功道,他拿出夏和安给的荷包,“您瞧,奴才这还沾您的光,得了这荷包呢,里头20两银子。”
康熙接过一看,看了下荷包,这手艺一看就不是郭贵人的,比郭贵人的好多了。
他随手还了回去:“你留着吧。”
想了想,又道:“晚点让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