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2 章
神神叨叨的就出门了。 姜烟是见到过费氏上香的,只是看到费氏出门,忍不住问郑燮:“婶子这是去哪?” “大概是去拜文殊菩萨和文曲星。看那篮子,扬州附近大大小小的庙宇,只怕今日都得一炷香喽!” 郑燮倒是很淡定,低画了一幅画,抬笔的时候,面上悲戚之色的确比前天好了。 “我心中惦念发妻,却也不不顾乳母和女儿。倘若一直沉湎在哀痛,是真的谁也对不起。” 他毕竟是一家之主。 如不立起来。 不说让乳母过不上好日子,只怕女儿也要惶惶不终日。 姜烟用力点,是这么道理。 对于离开的人,哀伤并不是唯一记住他们的方法。 过分的悲痛,反而会让身边的人担忧。 姜烟也经历过至亲离开,所很明郑燮的心情。 不过,大概是费氏跑遍了扬州大大小小的庙宇还真用。 次年郑燮就在南京的乡试上考中举人。四年后又去北京参加会试,中了二甲八十八,赐进士出身。 之后,也几经波折。 在京城逗留了一年也没等到吏部的任命,倒是在京城的这日子与早年相识的慎郡王关系日渐更好。 蹉跎了五年,郑燮在慎郡王的推荐下,年过半百的时候,真正踏上了仕途。 “平生所负恩,不独一乳母。恨富贵迟,遂令惭恧久。”① 郑燮带着饶氏和孩子前往范县,只是走在路上的时候,还是几次暗中悲闷。 姜烟也在幻境中看到了费氏的离世。 实费氏是过上好日子的。 早在郑燮还未曾考中的时候,她的儿子就已经当官,只是放心不下郑燮一直没离开。 这样一位辈的付出,换做是姜烟也很难不动容。 郑燮的一生中,一半的时间是与费氏相处。 只是行在路上,又想起费氏早年对他的谆谆教导,郑燮没让自沉浸在哀痛,很快就在范县振作起来。 范县为官的这四年,他体察民情,重视农桑。治下也清明,对待百姓更是十分亲和。 一时间,范县虽不至于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范县中人却也知道,如今的县太爷是好官。 在郑燮调任潍县的时候,更是不少人前来相送。 “很厉害啊!”姜烟骑在一小毛驴上,旁边的郑燮也骑着小毛驴,另外一小毛驴拉着一辆小板车。 他中进士之后再娶的饶氏抱着一年幼的孩子正坐在上面。 郑燮却只摆摆手:“不过是做了为官者应当做的,他们越是感激,我反而越不敢受。” “为什么?”姜烟不解。 “我从不觉得自做得好。他们却如此感激,依依不舍。想来也不仅是这几年的相处亲厚,更的是因为在我之前的官员没尽到责任。” 郑燮从来不觉得处理好县的政务是一件么难得的事情。 更不觉得为官清廉什么好值得称赞的。 就是这样,他却听了一路的不舍和夸赞。 “若是放在姑娘那时代,这样的事情姑娘也觉得是好事吗?” 姜烟冷不丁被问到。 想了想只说:“负责的人实不管是任何时代都是贵的。觉得这是为官者应当的责任,也人觉得当官不贪是错。人与人的价值观不,做出来的事情当然也不会一样。如好的事情,好的人不夸,不赞扬。那岂不是让人寒心?毕竟,实际上的东西也没拿到,总不连好名声也没吧?板桥先生,您摸摸自的心口,是不是暖洋洋的?” 郑燮愕然,随即哈哈大笑。 连连点道:“姑娘这么说的也没错。” 坐在毛驴上回望向范县的大门,又抬手抚上心口,很是感慨的说:“的确是暖洋洋的。只盼后来的县太爷是位好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