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正文完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斯理,只一句:“攒着,等成了婚一起收拾你。”
江晚吟被他的眼神烫的心口一缩,扭着头没再说话。
几场雨过后,日子不知不觉便到了七月底,大婚前夕。
时下厚嫁成风,忠勇伯府虽败落了,但林启明因捐春衣一事成了皇商,短短数月,家底翻上一翻,已经是名副其实的青州首富。
江晚吟大婚,林启明豪爽的直接掏空半个家底出来给她添妆,珠翠,宝器,帐幔,动用,以及屋业和山园……嫁妆之丰厚,即便在上京,也算是少见的。
上轿子前,江晚吟当着忠勇伯和一群仆妇的面,对着林启明哭的难以自已。
那样子,活像是把林启明当成了父亲。
忠勇伯在一旁旁观,脸色又青又白。
但他如今仕途已经无望,陆缙虽帮衬他,却十分有分寸,只让他享着虚名,不给他实权,要的就是他需尽数仰仗江晚吟,不能对她有一丝不好。
是以尽管忠勇伯气得直冒火,仍是不敢多说什么,反而得一并供着林启明,还得言辞诚恳地感激他这么多年对江晚吟的照顾。
林启明一向不喜伯府,只偶尔搭上一句。
低嫁穿红,高嫁穿绿,江晚吟出嫁时穿着一身青绿嫁衣,凤穿牡丹,暗纹则用金线绣了“囍”字样,霞帔上缀满珍珠,手执却扇,随着莲步轻移,影影绰绰露出一点小巧的下颌,半露不露,愈发勾的人心痒。
陆缙则罕见的一身绛红,神采英拔,眉宇间还是一贯的沉稳内敛。
迎亲时新郎皆需做催妆诗,换做别家,新郎被难为的半日进不了门也是有的,到了陆缙这里,他往那儿一站,人群便自动分了开,一路迎的顺利无比,不过半个时辰便将江晚吟接进了轿。
江晚吟隔着扇子旁观,微微抿着唇笑。
一路打马过市,街道两侧尽是来看热闹的人,熙熙攘攘,水泄不通的,竟是比陆缙班师那日也丝毫不减。
到了国公府前,克择官手拿花斗,将谷豆,铜钱和彩果一路望门而撒,引得幼童门争相拾取,场面又热闹几分。
下了轿,跨过马鞍,江晚吟被安置到一处虚帐内稍事休息,两个人牵巾而行,又继续拜家庙。
交拜礼毕后,礼官撒了帐,到这里,仪礼过了大半,江晚吟方得喘|息。
陆缙去了前头宴客,江晚吟则留在了新房里。
住的还是披香院,不过院落修葺一新,已经看不出从前半分痕迹。
江晚吟既熟悉,又陌生,坐在帐内挺着腰背一动也不动。
外面宾客喧哗,高朋满座,陆缙今夜只怕要极晚才回。
晴翠便劝江晚吟道:“娘子,您要不先用点东西,垫垫肚子?”
江晚吟只在出门前用了一点鱼粥,从早到晚,一直在忙碌,的确有几分饿,又生怕陆缙随时会回来,迟疑地问:“这不合礼数吧?”
嘴上虽这么问,她却悄悄移了却扇,盯着那供案上的瓜果眼睛一眨不眨的。
王嬷嬷笑了下:“娘子不必忧心,世子特意吩咐过,就是怕您拘着规矩,不爱惜自己,小厨房一直热着粥饼,点心和小菜,他还让老奴提醒您多用点,不必委屈自己。”
江晚吟脸颊微微烫,低低嗯了一声,让人上了一点清淡的小食来。
东西吃的不少,但茶水,她坚决不肯多喝,只抿了几口便放下。
刚用完没多久,外面便传来了沉甸甸的脚步声,江晚吟赶紧坐回去,用却扇遮住了脸。
陆缙一进门,看到的便是江晚吟慌张捋着裙摆的样子。
他示意一眼:“别扯了。”
言外之意——反正待会儿都是要脱的。
江晚吟闹了个红脸,隔着扇子微微瞪他一眼。
但不得不说,经他这么一句,江晚吟方才的紧张顿时消弭于无形。
他们什么样子没见过,当初她手臂受伤,连心衣都是陆缙帮她穿的。
虽然……每回都要穿上好半天是了。
江晚吟放松下来:“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陆缙错开眼,拿起凉茶抿了口:“不胜酒力。”
话虽如此,他声音磁沉,步履沉稳,哪里像是有半分不胜酒力的样子。
江晚吟抿了下唇:“你又诓人。”
陆缙搁了杯子,移开她的却扇,低低笑:“**一刻值千金。”
热气扑面,江晚吟手心出了汗。
陆缙亦是被灼了一下。
若说江晚吟从前是不动声色的美,今日便是极尽张扬的美,肌光如雪,樱唇琼鼻,一双眼尤其动人,眉眼清绝,水润润的直勾人心。
江晚吟明显觉察出陆缙的眼神越来越热,比这几月的每一回都要烫,她赶紧扭头:“有酒气,你先沐浴。”
“等着。”
陆缙的确忍受不了,闻言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