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所
拖了香皂的福,张楚在卫生所的人缘一下子好了很多。而她们宿舍四人更是发展为铁四角关系,吃饭打水都是结伴而行。唯一可惜的是,患者还是不大信任她这个小年轻,眼瞅着都开门看诊一个星期了,还是无人问津,为此,一项淡定的张楚也有些坐不住了。
“楚楚,你快跟婶子回家看看你大伯去,那老头子逞英雄,又把自个儿腰给弄坏了,这会儿躺床上都不能动了。”镇长夫人急的满头大汗道。
张楚听了,忙跟办公室主任打了声招呼,而后拎着自己的药箱就往镇长家跑去。正如镇长夫人徐青说的那样,镇长的腰劳损严重,碰手一摸,能感受到他腰部肌肉的僵硬,再听他的哼吟声,想来钝疼酸胀的厉害。
“大伯,你这次比去年还要严重,你做什么了,怎么伤成这样?”张楚语气有些生硬道。实在是镇长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弄的张楚都生气了。
镇长哼哼的说道,“现如今外头还不太平,我帮着往军队送了点物资,没想到闹成了这样。”任务紧急,他哪能做到光站着,啥事都不干呢。也是因为之前张楚同志的治疗有效,他才敢这么胡来,谁知道这么一回来,就又躺床上了。
徐青气的骂道,“任务急,你就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么?我跟你讲,你若是瘫了,不能动了,就是给国家增添负担。老话说的好,细水长流,细水长流,你倒好,恨不得开闸把水给放干净了?我就问你,图一时之快,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镇长被自家婆娘训的是一句话没敢回,就连哼哼声都小了不少,可见他如此,徐青心中反而更加难受,没忍住红着眼睛就跑了出去,坐在院子门口的竹椅上抹眼泪。
镇长微微有些担心道,“楚楚啊,我这腰还能好么?”他这次是真有些怕了,就跟婆娘说的那样,他若真出了什么事,岂不是给国家给社会添负担么。
“大伯,你这次劳损的有些严重,得好生歇歇了,若不然,往后你只能摊着不能动了。”张楚先是为镇长推拿按摩,等到他觉得腰部微微有些发热之后,再为他贴上特制的活血止痛黑膏药。除了外敷之外,每日还得吃些补中益气的药丸。
“哎哎,这次我听话。徐同志,你放心,我再也不瞎胡来了,往后啊,都听你的。”张楚这么一弄,他这腰真是舒服多了,这会儿,他虽困倦的厉害,可还是扯着嗓子跟在外头生闷气徐青说好话。
徐青没肯搭理自家老头子,而是问了张楚道,“楚楚,你大伯这腰还能直的起来么?”你说说,就这老头子爱放光发热的性子,若真躺在床上啥也不能干,他还不得憋屈死。
张楚轻声附在徐青耳边道,“大娘,没事,我刚刚不过是吓唬吓唬大伯罢了,省的他再糟蹋自己的身子。趁此机会,你先让他好好休养休养。我每天下班过来,再给他针灸推拿,换换膏药,一周后能缓解一大半疼痛。不过腰椎要好生养着,就算不疼了,也不能瞎胡来。”腰肌劳损最忌过度弯腰使力,偏曾镇长总是瞎胡来,好在这次发作的厉害,还能稍稍吓唬他下。
徐青听了,顿时浅笑起来,她好笑的拍了下张楚的胳膊,而后道,“还是你这个丫头聪明,我们早该这么弄了。”这老头子,不疼不痛就不晓得好歹。
张楚笑了笑,又交代几句,就准备请辞离去。徐青听了,哪肯让她空手离开,忙拿了两个苹果塞给她,又道,“说来,你如今可是卫生所的员工,出诊都是需要收费的,这样,我跟你一块儿去趟卫生所,把医药费给交了。”他家老曾思想觉悟高,从不肯占百姓的一分一毫,若是晓得她没付医药费,肯定气的跳脚。
张楚听了倒也没拒绝,到了卫生所后,徐青先是去窗□□了诊疗费,而后又刻意去了趟骨科诊室,亲自向骨科主任道谢,末了方才离开。
“张同志,镇长身体好点了没?”主任瞅了一眼张楚,而后慢吞吞的问道。
“稍微好些了,就是劳损的太严重,需要些时间休养休养。”张楚倒也没瞒着,把自己知道的消息清清楚楚的全部告诉了主任。主任听了,倒没说什么,只是这日之后,他总会把一些伤情轻微的患者交给张楚诊治,张楚都一一诊治了。
主任瞧在眼里,记在心里,暗道,这位张同志还真有两把刷子,瞧她做事这利索劲,比他这个干了几十年的老医生还厉害。
也多亏了主任的帮助,原有些不信任她的患者也逐渐知道了张楚的厉害,渐渐的,一传十十传百,来寻张楚看病的患者越来越多。当然,与此同时,张楚的香皂也传到了卫生所旁边的大厂里,好些厂里的姑娘也跑来寻她买些香皂回去洗脸。
对此,张楚只能表示爱莫能助,毕竟她做的香皂都是给家里人用用而已,不曾批量生产,更不好售卖。更何况如今这个年代禁止走资本主义道路,少一事总比多一事来的好。她原先当做礼物送给舍友同事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倘若真开张售卖,还不定会惹出什么祸来。
张楚不打算挣这个钱,也不愿意惹是生非,寻了几个借口就将此事给搪塞了过去。倒是她的三个舍友,知晓香皂制作繁琐之后,则将每日用香皂洗脸改为了隔日洗脸。不过作为舍友,她们终归有些别的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