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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万里话音一落,只见现场气氛大变。
这···这这这这都是些个什么人什么事啊,这世子莫不是个蠢钝愚昧的不成,他竟胆敢跟太子殿下抢人?可偏偏,瞧那样子,他抢得还挺得心应手,抢得还挺理所当然,也抢得蛮兴致勃勃的!
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不过,经过苏万里这般胡搅蛮缠的打岔,倒是一时令大殿上肃穆严肃的气氛大改,周遭两处坐席上的人原本神色紧张的众人,这会儿倒是纷纷松懈心情,看起戏来了。
倒是大殿上几十位小娘子们的心情一个个有些五味陈杂。
毕竟,谁也不想当块背景板。
今儿个出席宫宴,一个个毕竟盛装出席,出门前光是挑选穿戴衣服,绾发梳妆都是耗费数个时辰,好不容易上了这大殿,却是无一人理会。
时间一长,自然一个个不满了起来,且一个个全都记下了一个名讳,那便是:卫家七娘子卫臻。
有人是恨得牙痒痒,有人满脸嘲讽尖酸,也要憎恨羡慕之辈,当然,也不乏一些好奇欣赏之辈。
却说苏万里话音一落,只见元帝蹙眉看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苏万里,眉头又加深了几道褶子,不过,还不待元帝发话,便见太子率先背着手转身看向苏万里,神色淡漠的冲其道:“世子方才不还在宣称命不久矣,不想再祸害他人了么?怎么,如今又改变主意想祸害了?”
太子说着,话语一凛。
言语中的刻薄与嘲讽毫不掩饰。
太子此话一出,惊诧满堂。
要知道,太子素来以谦谦君子、仁德宽厚世人,便是面对下属或者奴仆,亦是宽厚有之,虽朝堂政事上,偶有凌厉,却从来不是个刻薄冲动之人,他一向沉得住气的,眼下瞧着,竟隐隐有些怒意上涌了。
太子威严渐显,然苏万里不知道是没察觉,还是并未在意,只见他哈哈大笑一声,冲太子道:“非也非也,太子殿下此言差矣,公主殿下是何等身份,公主身份尊贵,在下以如此残败之身,怎敢肆意祸害,可卫家七娘子不同,她一个小小庶女,怎敢与公主殿下相提并论,公主殿下,在下自是不敢耽搁,可一名小小庶女,本世子却还是耽搁得起的。”
说着,苏万里笑着,忽而朝着元帝作了个揖,只笑道:“何况,陛下,微臣其实与卫家七娘子可是说过亲的。”
世子巧言令色,在太子殿下跟前,舌头一番,便随口生出一朵莲来,最后那句话语一落,再次惊得满堂错愕。
只见太子嗖地一下,目光凌厉的朝他扫去。
就连元帝也拧着眉,一脸似信非信的看着他,道:“哦?苏卫两家何时?”
元帝从未曾听说过。
别说元帝,就连卫家众人也纷纷一脸懵。
众人正疑惑间,只见苏万里再次蹭地一下将扇子撑开,只言笑晏晏道:“微臣幼时在元陵城小住时,微臣见七妹妹软糯可爱,曾捏着她的小胖脸说只要她听话将来一准娶了她将她带回西凉去,七妹妹当时听了老高兴了,一溜烟跑到老夫人跟前,吵着闹着要嫁给表哥要跟表哥一起去西凉玩,老夫人架不住七妹妹痴缠,便直接应允了,说待她长大了一准将她许给表哥嫁去西凉。”
苏万里一边说着,一边神色陶醉,状似在回味,良久,只砸吧砸吧几下嘴,回过神来,继续道:“虽然那时七妹妹才不过五六岁,这门亲事也不过随口说说,算不得真,不过微臣却也一直记在了心里头,故而这么多年来,年年借着姨母的由头,给卫家送去各种珍宝,哪里是嘴上说的给几位表妹送的,不过是为了七妹妹起的幌子罢了,这么些年来,七妹妹衣食住行半数为微臣所备,微臣实则是在七妹妹幼年时,便一直将其当做未过门的妻子在对待啊,所以,今儿个才在陛下跟前,有此一求啊!”
苏万里说着,忽而正儿八经的朝着元帝一拜,道:“看在微臣与表妹青梅竹马,又情投意合的份上,陛下,便应了微臣这门亲事罢。”
苏万里一番话说得情深意切,一本正经,然而那番说辞···分明又如同戏言般,连五六岁时的说辞,都被他搬上了台面。
五六岁儿时的戏言,哪里当得了真,却偏偏被他老神在在的提了出来,言语间还颇为义正言辞。
他这一邪一正间,这抽风般的做派,只打得众人措手不及,令人如何都分辨不出他的真实用意。
就连元帝闻言,嘴角也微微一抽,良久,这才抬起目光,头一回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位明艳少年。
在此以前,元帝一直当苏家这位世子是个废柴,如今看来,却是有些不尽然。
元帝仔细端详着苏万里,没有直接给出回复,却见此时,太子忽然冲苏万里挥袖道:“世子简直一派胡言。”
说着,太子一向温厚的双眼闪过一抹厉色,冲苏万里一字一句道:“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如世子这般儿戏!”
苏万里依然笑眯眯道:“是啊,以前确实过于儿戏了,所以,这不正式起来了,正在向陛下请命么?”
苏万里暗戳戳的反击着。
太子冷哼一声,不多时,只背着手,淡着一张脸,微抬着下巴,淡淡道:“既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