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我,蔺承佑,没有喜欢的……
:“三月二十那日国子监不上学,胡季真卯时就出了门,他与三位友人结伴赶到慈恩寺赏桃花,晌午就在寺里用的素膳。
“从寺里出来时已是未时初,胡季真依旧与三位好友同行,四人一直走到醴泉坊才分道而行,当时大约是未时末。醴泉坊离义宁坊只隔一条街,胡季真又骑着马,他要是径直回府,用不了一炷香的工夫就能到家。可胡季真回到胡府已是申时末,而且一回府就发了病,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
蔺承佑说:“这个我已经知道了,从未时末与三位友人分手,到申时末回家,胡季真足足有两个时辰行踪不明。我要你们打听胡季真近日可提起过要找卢兆安,可都打听清楚了?”
“胡府下人从没听见公子提过卢兆安这人,倒是那几位友人听到过几次,那次是进士发榜,胡公子与友人讨论过卢兆安的诗,言语间推崇备至,有一回还说要去拜谒卢进士。可后来突然就不再提了,偶尔在某些诗会见了卢兆安,胡公子也从不上前见礼,友人们还觉得奇怪,因为胡季真最是谦和稳重,如此失礼是少有的事。”
蔺承佑讽刺地笑了笑,胡季真是个率真的人,一旦心存厌恶,自然无法再作出恭敬的模样。
他开口道:“卢兆安现租住在普宁坊的一座老宅里,出事的那天,卢兆安自称在修祥坊的英国公府赴宴,无论是普宁坊还是修祥坊,都与义宁坊只隔一条大街,宴会上人多眼杂,卢兆安要是中途离开去见胡季真,很快就能回来。这些日子你们一直在盯梢卢兆安,可见他席间离开过英国公府?”
宽奴:“那日我们在英国公府前门和后门都留了人,但英国公早年行军打仗养成了一些怪毛病,花园里凿了不少暗门供人出入,客人要掩人耳目出府,不算什么难事。除非把英国公府外头全都包起来,否则没法盯牢每一个角落,小人们怕被英国公府的人察觉,所以——”
“所以是不知道了?”
宽奴忙说:“英国公府里头有下人专门看管暗门,只要有人开启暗门,瞒不过英国公府,小的已经去找英国公府的管事了,明日就能有消息了。”
蔺承佑翻身上马:“这还差不多。”
宽奴一脸严肃:“世子,你上门瞧过胡公子,他究竟是撞邪还是被下毒了?照我看,像是活活吓病的。”
蔺承佑皱眉道:“少了一魂一魄,就算醒来也会变成个痴儿。”
宽奴愣了愣:“那不是同那位被树妖缠身的安国公夫人一样?”
安国公夫人被树妖附身太久,本是活不下来的,也不知世子想了什么法子,到底保住了她的性命,然而醒归醒,神智却未恢复,整个人痴痴呆呆的,连最亲近的人都不认识了。饶是如此,安国公也欣喜若狂。
这回的胡公子才十四岁,听说功课极好,要是变成了痴儿,着实令人扼腕。
蔺承佑执着缰绳思索。
正因为安国公夫人丧失了神智,树妖一案尚有许多疑团待解,假如胡季真也醒不过来,这件事同样没法往下查了。两件事看似毫无瓜葛,但线索中断的方式也太像了些。
“对了世子。”宽奴又说,“小的查清楚了,另一拨盯梢卢兆安的是滕府的人,滕府的管事很有手腕,找来的都是生面孔,表面上与滕府毫无瓜葛,所以连我们一开始也没法确认那些人的来历。”
蔺承佑丝毫不觉得惊讶,滕玉意与姨母一家感情深厚,卢兆安那样对待杜家娘子,滕玉意不出手对付卢兆安才有鬼了。
“知道了,别管她,爱盯就盯着吧。”
宽奴一怔:“这——”
不怕滕府的人影响他们办事么。
蔺承佑却已经换了话题:“萼姬这几日可有什么动静?”
宽奴说:“自从彩凤楼关张,萼姬就搬到北曲的一座旧宅里去了,手下的妓-女都赎了身,她没什么营生可做,这些日子倒是清闲得很,不是到那些老姐妹处串门,就是坐驴子到西市的人牙子那转悠,每回见到漂亮的胡女总要上前问问价钱,像是想买些女孩子重操旧业。”
蔺承佑一笑,听上去倒是毫无破绽。
“她可找过别的什么人?”
“没有。”
蔺承佑点了点头:“别掉以轻心,这妇人未必像面上那么简单,给我盯紧了,千万别出岔子。”
“是。”
***
成王府听说太子等人过来用膳,早摆下了丰洁香馔。
蔺承佑坐下来喝了杯酒,顾宪问蔺承佑:“我正想问你呢,今日那匹马怎么回事?”
蔺承佑明知故问:“什么马?”
顾宪:“别的马我不知道,那匹赤焰骓我可是见过的,此马桀骜不驯,怎会对刚见面的陌生小娘子示好?”
蔺承佑:“我也很好奇,要不改日找机会问问它?”
顾宪:“我猜猜,你是不是给它辨认什么物件了,马儿喜欢那物件,才会突然认主。”
蔺承佑笑了:“我上哪去弄什么物件,再说这两匹马是伯母赏赐别人的,我犯得着帮它认主么?”
太子是个厚道人,忙帮着解围:“顾宪,这回我要帮阿大说说话了,这两匹都是难得一见的好马,赏谁不是一样,再说阿大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