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加上昨晚的事,两人有私情可谓板上钉钉了。早上镇国公上朝,本来要奏请段小将军册封世子的事,因为出了这样的事,镇国公自觉颜面尽失,也就没好意思再提。今早老爷上门退亲,镇国公当着老爷的面把段小将军绑起来重重打了一顿,听说骨头都打断了,任凭老夫人和夫人哭天抢地,也不许医工上来诊视。”
滕玉意道:“阿爷怎么说的。”
“老爷一言不发,在堂前看着镇国公打完段小将军才说话,退了与婚书,还要回了答婚书,末了连盏茶都未喝就走了,镇国公说自己无颜面对老爷,一路送到府外,还说好好的一桩姻缘,硬叫孽子葬送了。”
滕玉意想了想又问:“董明府听说也不是什么贤善之辈,女儿名声尽毁,董家难道就没有半点动静?”
“怎会没有。今早董明府带人去镇国公府闹了一场,董家的老夫人也在其中,董明府只垂泪不说话,老夫人却当场闹将起来。说她家二娘一向规矩懂礼,定是段小将军纠缠二娘污人名声,还说镇国公府若不给个交代,董家老夫人便要吊死在镇国公府的门前。”
滕玉意差点没笑出声,董二娘还在狱中,受过杖刑双腿必定留下毛病,眼下她与段宁远的事又传得满长安皆知,来日出了狱,自是无法再攀扯中意的婚事。董家好不容易养出个才貌双全的女儿,又怎甘心多年心血付诸东流,必定缠死镇国公府。
镇国公府纵算想挟权倚势,但董明府也有官职在身,况且此事世人皆知,国公府如果不想让段宁远再背上个始乱终弃的恶名,便不敢随意处置此事。
两家官司还有得打。
滕玉意心情益发见好:“阿爷什么时候回府,让人准备些酒食,我要给阿爷洗尘。”
程伯惊讶万分,打从扬州回来,他就觉得娘子对老爷的态度隐约有了变化,虽说依旧很少提起老爷,但偶尔提到时,至少不像从前那样冷漠生硬,这回娘子居然要主动给老爷接风洗尘,更叫人喜出望外。
他赶忙藏好眼底的喜色:“圣人把老爷叫到宫里去了,老爷头先令人送话回来,说今晚不知何时能回府,叫娘子早些歇下。”
滕玉意有些失望:“好吧,干脆令人备车,用了午膳我去杜府。”
“对了,这是早上静德郡主让人送来的。”程伯拿出一份泥金帖子,“郡主要在成王府举办诗会,邀娘子和杜娘子赏光前去一聚。”
“静德郡主?”滕玉意奇怪,今生阿芝与她连句话都未说过,怎么突然想起来邀请她了。
程伯道:“静德郡主的下人说,昨日郡主就想结识你,哪知镇国公府临时出了乱子,郡主也就没顾得上相邀。”
滕玉意接过那份帖子,帖子上的字迹大概是阿芝自己写的,秀雅归秀雅,但力道仍有不足。
不知是纸还是墨里羼入了香料,帖子一展开,清冷异香幽幽浮上来。
滕玉意对香料也算有些心得,一时也闻不出这香的来历。
程伯道:“听说静德郡主小时候憎恶诗文,诗会是成王妃替郡主张罗的,请了国子监的老夫子在场,几乎每半月就要举办一回,都是些善诗文的小娘子和小郎君,清雅有趣值得一去。娘子,你初回长安,往后免不了与各府走动,既是静德郡主相邀,娘子不便推却。”
滕玉意嗯了一声:“不知这诗会要办到什么时辰。”
万一阿爷早早回府,她却不在府中……
她想了想道:“先不急着回贴,去宫里问问消息,看阿爷大约何时能出宫,顺便帮我打听这回去诗社的都有什么人,最好尽快弄份详尽名单来。”
程伯应了,下去安排。
滕玉意自行回到内苑,坐到桌前展开一幅卷轴,令春绒研了墨,提笔写写画画。
程伯过来回消息的时候,滕玉意刚画好一幅画。
“回娘子的话,这次诗会邀的人不少,除了喜欢诗墨的各府千金,还有好些久负盛名的文豪才子。”程伯说着,令春绒把一卷名册交给滕玉意。
滕玉意接过,一眼就扫到排在前列的三个字,卢兆安。
没想到阿芝的诗会竟邀请了这个小人。
“你派人去卢兆安处取阿姐的信件,可取到了?”
程伯忙道:“小人派人跟了几日卢兆安,本来要下手,可就在昨晚,突然有另一拨人也开始盯梢卢兆安,下人尚未弄明白对方底细,决定先按耐一两日。”
滕玉意狐疑道:“会不会是蔺承佑派去的?姨父昨日才把阿姐去林中见卢兆安的事告诉了蔺承佑。”
“老奴暂不敢确定。”
滕玉意沉吟,阿芝郡主的诗会突然邀请卢兆安,会不会与此事有关。
“好,这诗会我去定了,今日先去会会那个卢兆安。备车备车,去杜府接表姐,端福骨伤未愈,让霍丘跟着吧。”
“娘子不等宫里的消息了?”
“明日再给阿爷接风也使得。”
滕玉意边说边思量,这诗会既是在成王府举办,为了防止蔺承佑找她麻烦,最好再多做些准备。
“对了,成王府不会准许外人带护卫进府,霍丘太高壮,你在护卫里挑两个骨骼纤细的,让他们扮作我的随身婢女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