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房间的窗帘没有拉好,半遮...)
醉醺醺的,最后站都站不稳了。傅明城打电话,叫来了他的一个学生,才将人接走了。
吃完饭,苏雪至随校长等人回了下榻的饭店。
距离出发去车站还有几个钟头。校长他们都带醉,先去休息,约定五点吃个简餐,然后一道出发。
苏雪至回了房间,收拾东西。
她的行李还是一周前到这边后贺汉渚叫人给她送来的那些,很简单,这几天也没花钱,一分都没用,银元原封不动。
两百块,不算是小钱。她向校长另外借了几块钱,留在身边当做零用。那些钱,中午带了过去,本想还给他的。没想到他没来。现在只好先带回天城,找机会再还他了。
东西很快整理完毕,随后便就无事了。
她在房间里枯坐发呆。
鲁道夫知道她在学习德语后,中午来的时候,带了一本德语诗集送给她。她现在无事,本完全可以看书打发时间,还能学一下语言。
却不知道为什么,人懒洋洋的,完全提不起劲,最后放下书,起身来到窗前,靠在窗边,眺望远景。
从那个登上北上火车的夜晚开始,这一周,她的生活就乱了。
阴差阳错险些送命的余悸还没彻底消去,每天又忙于活动和交际,认识各种各样的人。
她大概是想快点回到天城,恢复原本的规律作息,让生活回到正轨吧。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了五点左右,外面天色渐暗。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她正要下去等待汇合,恰侍者也过来敲门,说有人打来电话找她,自称姓贺,听声音,是位年轻小姐。
苏雪至心微微一跳,立刻下到大堂,接起了电话。
电话果然是贺兰雪打来的,说刚刚,老鲁夫妇打电话给她,告诉她,她哥哥昨晚在外头喝醉了酒,今天一天看着人都大不大对劲。早上接了个电话,接完电话,人差点晕倒,东西也没怎么吃,现在好像还在睡觉。
老鲁夫妇很不放心。
“贺妈说我哥哥这几天看着精神也很是不好,像是撑着在应酬。他们说他肯定是生了病,偏偏自己又不去医院。我打电话找鲁道夫医生,想请他再去看下我哥哥,但听说他中午喝醉了酒,现在还没醒,我只好找你了。”
“苏少爷你能不能再帮个忙,帮我去看下我哥哥?我听贺妈说,他晚上好像还要去哪里应酬的样子。我实在是担心……”
隔着电话,苏雪至都能听出来贺兰雪语气里的焦急。
她倒是有点同情妹妹,遇上了这么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兄长。
听完描述,苏雪至就基本断定,贺汉渚肯定是伤口发炎,人发烧了。
但,不是她不愿尽医生的职责,而是她确实没这个时间。
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这里是城东,丁家花园在城西,京师那么大,自己要是去了,回来绝对赶不上火车。
她便据实以告,说自己是七点的火车,没时间。
电话那头,贺兰雪向她道谢:“我明白了。很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了。谢谢你苏少爷,你一路顺利。”
苏雪至感到贺兰雪好像在忍着又打扰自己的羞愧说了这句话,心里忽然也有点不是滋味,但她真的没法答应,只能建议。
“贺小姐,你另外找个医生,或者,让你哥哥自己尽快去医院接受诊治。遵照医嘱,好好休息,这一点非常重要。”
挂了电话,她回想着贺兰雪的话。
中午他没应约来吃饭,令她没法还钱,原来是他人不舒服。
她怀疑他是因为攀附曹家不顺,婚事受了打击,所以才颓丧不振的。但在老妈子的眼里,就成了“精神不好”“撑着应酬”,是个可怜人了。
苏雪至心里虽然同情妹妹,但对她的那个哥哥,忍不住呵呵了两声。
简直就是活该。
又想攀龙附凤,又想风流乱搞。世上哪来双全法?
这个人完全不值得她同情,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何况,刚才怎么说来着,他昨晚竟还出去,喝醉了酒?
这人对他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在乎,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想起以前刚认识,他腿上的伤口发炎,当时也是拖了好久,最后才好起来的。
不是小孩子,成年人了,自己作死,谁拦得住。
正一个人坐在下面胡思乱想,忽然看见傅明城与校长他们说说笑笑,下来了。
苏雪至忙起身迎了上去,一起在饭店的饭厅里吃了顿便餐,随即出发去往火车站。
到了车站,天已黑了。
傅明城包了两个包厢,一节卧铺,一行人顺利上了车,上车后,安排校长与苏雪至各住一个包厢,接着,亲自又将她送到了其中一间包厢的门前,打开了门,笑道:“你进去吧,晚上好好休息,睡一觉就到了。”
“放心,不会再有事的。”他用强调的语气说道,指了指隔壁的车厢。
“我就在这里。有任何需要,尽管叫我。”
苏雪至微笑道谢,随即低下头,带着自己的东西,进了包厢。
她反锁了门。
才半年,那个人就遇到了两次暗杀。
说他是丧门星,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