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到教导员都催了。
当封徵雪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时,终于有同学将一张报纸递给他,指着那社会新闻上的某板块,一脸悲痛地说:“阿雪,你看看,这医闹也太过分了。”
然而可笑的是,具体的细节封徵雪甚至无法记清,世界坍塌的那一年。
恩师惨死的消息,几乎一度将封徵雪击溃,直到飞回西安亲手将师父的骨灰下葬,封徵雪也都是愣的。
怎么会这样?
短短五个字,封徵雪问了苍天无数遍。
他在人生中最无助无力的年纪,一遍又一遍地接受着恩师惨死的事实,然而为什么呢?师父明明是个行善积德的人,也从小教他做行善积德的事,可这难道就是他行善积德、碌碌一生,换
来的结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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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有一天,封徵雪拖着自己疲惫的身体,走出那23点关门的自习室,回宿舍放回书包后,将自己的医大学生证放进口袋,向某个小巷里的三流酒吧老板出示了自己“证明成年”的学生证,封徵雪去吧台点了几杯酒,因为封徵雪听人说,这东西可以消愁。
推杯换盏、纸醉金迷之间,一些小药丸被某些别有心思的顾客,悄悄投进了酒杯里,几个人高马大的“学长”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涌了出来,没说几句话,就要封徵雪跟他们走。
封徵雪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他的肢体已然酸软,可意识尚处于清醒,是以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自己大约是被下了那种全身会肌无力的药。
“走呗,小美人一个人喝酒多寂寞?不如跟哥哥们回去喝杯?”
一个文着大花臂的男人,身上不知是抹了古龙水还是一层油,话音未落,就要上来搭封徵雪的腰,另一个光头的脏手也顺着他的大腿根摸去。
封徵雪原本还有一些酒劲儿,但在那种情形下,只觉自己已然完全清醒了。
只见酒吧劣质的红绿舞灯下,封徵雪冷白的肌肤像是被火灼化的冰,而那双清矜冷傲的眉眼中,甚至蒙上了一层无望的悲色。
起码在那一刻,封徵雪确定,自己连反抗的心力都消耗殆尽。
这个世界是已经烂透了么?
要不然,就跟他们走吧……
生活已经把他操得...连呼吸都困难,又哪里在乎多几个男的女的,或是随便什么人,去操他的皮肉。
他活得向来规矩、理智、隐忍、符合规范,但现在……
好像有点活够了?
封徵雪干脆闭上眼睛,任几个热烘烘也臭烘烘的男人,又摸又抱地将他带走。
直到不知怎得,四周响起一些很奇怪的声音。
尖叫,怒骂,嘶吼。
不。
或许这些声音才不奇怪,他们本就是世界的一部分,只是原来的自己太单纯,从未见识过,世界的这一副的面孔。
拉扯着他男性们将他抛下,一个温热的胸怀将他接稳,稳稳地抱在怀里。
封徵雪抬眸看去,便落入一双清澈又害羞的凤眼里。
接住他的男人有些慌张,年纪看上去也不大,但身形却比他大上了两三圈儿,轻而易举地将自己圈住之后,小心翼翼地对他问道:
“你还好么?”
依稀是很好听的声音。
“事挺大的,要不我报警吧?”
听上去实在不算聪明。
封徵雪薄凉的目光划过那大男生的喉结,和结实的胸膛与臂膀。
“带我回家。”
封徵雪知道,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
可谁知那不解风情的傻子,居然愣了好几秒,才迟疑地拒绝说不行,还声称要打120。
“不行就算了。”
封徵雪眼睛一眯,平坦的小腹骤然一紧,强撑着蓄力,作势要从那个怀抱里挣脱开。
冷淡的声线甚至带着轻微的讽意,“你不行,我就和别人回家去。”
封徵雪依稀记得,那男人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水汪汪的大眼睛在床下看时,的确半点都配不上凤眼的凌厉感。
可真当封徵雪满不耐烦地,主动问了好几次要不要要我之后,男人抱着他上了床,从泪呼呼的眼角一路吻到胸口,便见识到那双凤眼里狠戾。苍白细腻的肌肤被浇上了东西,温温凉凉,顺着平坦的小腹流向明显的腰窝。
封徵雪被男人温柔的拥住,极尽小心的问了一声。
似乎是......
“我叫蔺沉风,你...要不要...做我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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