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这孩子命大遇见了你,是你应的——” 远处突然传来哐的一声大响。 寂静的夜里,响动来地毫无预兆,阮朝汐惊心里一颤,曹老太妃更是吓浑身一抖,怀里的曾孙差点落在床上,咳了来,几个女史冲过来拍背安抚。 “着像是门外的动静,咳咳,去个看看怎么了?”老太妃咳嗽着还未说完,又是哐地一声大响。 哐!哐!有在宣慈殿门外用力拍门。 阮朝汐随几个女史走出寝殿,脚步停在庭院侧边,远远地看着。 “何大胆深夜拍门?”杨女史迎上去,隔着厚重殿门不悦询问。“宫里规矩不懂了么?” 门外传来奇异的挣扎响动,似乎有沿着门滑倒地上。片刻后,传来一声嘶哑的呼喊。 “救我……” 女子嗓音沙哑变了调,不出原本的声音,阮朝汐在耳中,却感觉语气似曾相识,她走近几步,盯着紧闭的殿门。 门外的女子沙哑地求救,“看在前相识一场的份上,老太妃……救我……救我!” 发狠的敲门声又响了。 有宫婢好奇隔着门缝瞧了一,骤然倒抽冷气,见鬼似的连退三四步,满脸惊恐。 那小宫婢飞奔过来对杨女官回禀,“满身是血,倒在门前!我瞧着那面孔,怎么像是……是常来和老太妃讲的白鹤娘子!” 阮朝汐脑海里轰然一声,疾步抢过去查看。 今夜月色明亮,清楚地映照在门外倒地上的女子身形,头发蓬乱,满身满脸是血,丝毫看不出平日里的矜贵模样。沙哑的喊门声更是丝毫不似平日。 但月光映亮女子满脸血污的侧脸,岂不正……是她母亲! 那边杨女史也隔着门缝看清了来,惊声音发颤,迭声命宫婢去寝殿里传信,请示老太妃要不要把救进来。 宫婢拔腿飞奔去。 阮朝汐心跳剧烈如鼓,跪在门边,趁着宫里各处慌乱议论的时刻,隔着门缝轻声道,“白鹤娘子。” 原本无力躺在宫门外的白鹤娘子倏然转头,撑坐着勉强身! “阿般?你在此处?!”、 “我暂住此处。”阮朝汐忍泪打量母亲的脸颊,血披满面,姣好的容貌竟被纵横割了刀,下手极狠,皮肉翻卷开。 “……这究竟是怎么了?” 白鹤夫抬手虚掩,不让她看脸上刀痕,凄凉地一声。 “是我大意了。今夜宫里又传我侍疾,我便来了。没想到未被领去天子的式乾殿,却被领去皇后的晖章殿。呵呵,她借着小皇孙之事发难,屈打逼问我是主谋。我这脸毁在她手里。多少年了,我已躲出宫去,原来她对我恨意始终未消……” 随她开口说话,牵动脸上割伤,鲜血汩汩下,血气息隔着门萦绕鼻下。 阮朝汐心如刀绞,急促道,“莫再说话了。稍等片刻,她们已去询问老太妃,等下迎你进来,我带进宫不少伤药。” 言语间,背后传来脚步声,问话的小宫婢疾跑回来,喘着气和杨女史道,“老太妃吩咐,不开门!” 阮朝汐心神剧震! 她倏然身,锐利质问。“为何不开门?老太妃笃信佛法,白鹤娘子是入了佛门的居士,为何不开门救!可是你没有回禀清楚!” 小宫婢急满头是汗,“回禀清楚了。老太妃的原话,生死各有命,外头的事莫要牵扯到宣慈殿。白鹤娘子若命大,自能躲过今夜劫难。不开门!” 阮朝汐惊愕难言。 杨女史却不怎么意外,叹了口气,蹲在门边,隔着门缝对外道,“白鹤娘子,可见了?我家老太妃已吩咐了。夜深了,莫要扰了老太妃清静。你……你去别处求救罢。” 杨女史轻轻拍了拍阮朝汐的手,“九娘,宫里是这样的。今夜之事和你无关,回去睡。”说罢转身,领着众离去。 才走出三步,身后又是传来齐声惊呼。 守门的内监措手不及,睁睁看着阮朝汐拔开门栓,决然踏出殿门,搀扶地上的白鹤娘子。 宫门边的动静闹太大,早惊动了各处,白蝉和陆适之一左一右守在大开的殿门边。 阮朝汐扶着母亲,白鹤娘子遍体鳞伤,已站不住,软绵绵地靠在她肩头,鲜血顺着衣袖淋漓滴在地上。 阮朝汐站在殿门高槛边,对惊慌失措的小宫婢道,“劳你再回去问一次老太妃。佛家讲究因果缘法,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