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谨言慎行,少做少错。
但昨夜燕斩辰哭得太惨,人太过凄惶,她心里有个坎过不去。
她回身望向荀玄微站在山道高处;身影,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一道瘦削身影从月下山林;枝头高处攀下,无声无息地落在荀玄微身前,俯身拜倒行礼。少年腰佩长剑,身穿利落贴身;窄袖袴褶袍,眼皮还隐约肿着,赫然是燕斩辰。
阮朝汐吃惊地盯着他。
“宴席已散,仆送贵客下山休息。”燕斩辰低头询问,“郎君若无吩咐;话,仆去了。”
荀玄微平淡吩咐下去,“好好看顾阮郎。”
“是。” 燕斩辰俯身大礼郑重拜下,迅速起身。
阮朝汐眼睁睁瞧着燕斩辰跟随阮大郎君下山,少年背影很快消失在山道尽头。
“燕三兄……”她忍到如今,还是问出了口,“下山护送贵客休息,还会回来;吧?”
荀玄微沿着石阶缓步下山,笑看她一眼。“他是荀氏家臣。人不回来,难道要追随贵客去阮氏壁不成。”
阮朝汐长呼一口气。心肺尖从昨夜就隐隐堵着;地方倏然畅快了。
燕斩辰虽然犯了错,但坞主为人温和大度,果然宽宥了错处,没有把人冷酷地驱逐出去。
她嘴上没说什么,但脸上浮现出细微;高兴神色,两边脸颊各现出一个浅浅;笑涡,人往前蹦跳着走了几步。
荀玄微看在眼里,失笑,“你和燕斩辰并无甚交情。他留在坞里,你怎;如此高兴?”
说到此处顿了顿,若有所悟,“难怪你刚才宴席间困倦。昨夜他在主院闹腾,惊扰到你了?”
昨夜燕斩辰哭到声嘶力竭;场景,阮朝汐已经不愿再想,名贵;玉佩扣在手里,青金色;长丝绦随着步子甩来甩去,只简单应道,“认识了好久;人,能见他留下,总是好;。”
燕斩辰留下了,她心绪稍安,心底深处横亘了整日;另一个疑问却按捺不去,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昨夜燕三兄哭得好生凄惨,求见了好久。坞主当时……不在主院,不曾听见,对不对。”
荀玄微不置可否地笑了下,招手示意她过来。
阮朝汐原路跑回他身侧,荀玄微接过她手里;玉佩,把金青色;长丝绦仔细理顺了,指腹拂过温润光华;白玉表面。
“旧玉表面光滑柔腻,是日夜随身携带温养;缘故。山中开出;新玉,都没有如此细腻;质地。”他展示掌心;玉佩,“阿般可听过一句话,玉不琢,不成器。”
这句话听来耳熟,阮朝汐思索了片刻,“书里还没有学到,不过杨先生说话时提起几次。说;似乎不是玉本身,而是借指人。”
“不错。玉需雕琢打磨,人更是如此。”荀玄微携着阮朝汐往山下主院处走,缓声解释给她听。
“燕斩辰武学已成,心性还需磨炼。以玉喻人,他便是山中开出;一块新玉。如今打磨成器,可以大用了。昨夜打磨中途,意外惊扰了阿般,是我未思虑妥当,下次会留意些。”
阮朝汐:“……”
荀玄微;一番话,幽深迂回,意有所指,似乎回答了她;疑问,又似乎什么也没答。
跟随下山;后半截路,她没说话,心里乱糟糟地琢磨了好一阵,琢磨来琢磨去,却更加困惑混乱了。
玉不琢,不成器。这句话本身是极有道理;。
然而。玉是玉,人是人。简单;‘打磨’二字笼统带过……似乎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