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 228(一更) 刘虞登基
刘协这两位先帝的过往给出了个相对客观的评价。
然而因前者的功过实在不好评说,便只能先捡着建立鸿都门学督造熹平石经等作为功绩陈说,而后者处在董卓的威逼之下,好像也难以说出什么来,至多说上一句纯孝。
好在后头的话倒是容易。
“幽州牧襄贲侯虞,东海恭王之后也。”——这是刘虞即位在血缘上的合法性。
“镇幽州时务存宽政,劝督农植,开上谷胡市之利,通渔阳盐铁之饶,民悦年登,谷石三十。”①——这是在赞扬刘虞的功德。
“长安有乱,需有禀德行教化者居于上,天下有变,需有持懿德巍巍者光于四海。”——这是对刘虞即位合理性和必要性的进一步阐述。
在这三步递进后,便是策书之中的结论,襄贲侯刘虞堪配“审君汉国,允执其中”,当即位天子,望其勤勉修身以正其位。
传国玉玺在洛阳的失踪,让卢植无法在此时按照规范的流程,将其自东面授予新天子。
但如今反正也没有第二个人有这传国玉玺,就姑且当做此物已经在战乱之中丢失了也无妨。
在仪式举办之前,负责典仪的众人已经先让人以玉石雕刻成了一枚新玉玺,作为此时代表皇权的授予之物。
而作为回应,刘虞在接过了玺印后,将玉器明珠授予了卢植。
事实上这授予的仪式中,明珠应当是一种与随侯珠处在同一规模的宝物,意在天子对重臣的器重之意。
不过在凡事从简的时候就实在不必计较这么多了。
就像在卢植接下了宝珠与玉器后的下一步,乔琰迈步而前,从刘虞手中接过了他的佩剑。
在大汉历任天子的即位典礼中,这个授剑的“剑”都是高祖自称斩蛇起义的那把斩蛇宝剑,即便此物的真品已不知去向,也往往会打造出一把与此形制相仿的。可此物的图样也早在洛阳的战祸中不复存在,便也只能以刘虞的佩剑来取代。
但是斩蛇宝剑也好,是刘虞的佩剑也罢,在这一个授予佩剑的举动中,所包含的意思都是一样的——
当朝的武官重臣要代行天子以武功威慑四方。
这个职务,只有可能在乔琰的手中。
若非她年纪实在太小,那宣读策令的重要流程都应当交给她。
乔琰持剑而拜,下一刻,在这座殿堂内齐声响起了对刘虞的万岁之称。
伴随着的,乃是那大赦天下的宣旨。
而在这出册封之礼过后,便是祭祀宗庙。
拜谒宗庙乃是天子册封礼的重要流程之一,其重要性不比授予印玺小多少。
譬如那被霍光所废的昌邑王刘贺,也就是那位海昏侯,他被废黜的理由就是“宗庙重于君,陛下未见命高庙,不可以承天序”②。
大汉在洛阳的宗庙牌位已迁移至了长安,但还未曾来得及重建高庙,便暂时挪进了明堂中合并在一处。
在“天子摆驾明堂”的通传声中,桂宫的宫门再一次应声而开。
身处此地的人无法看到,在这座宫门开启的同时,内大街所对的南面安门也同时开启。
为了确保新帝登基的安全,这一道城门在今日并不作为长安民众出入的门户。
但当天子车驾与亦步亦趋的百官行于长街之上的时候,在街道两侧已围拢来了密密匝匝的围观之人。只能由身处于道路两侧的金吾卫和凉并兵卒,形成对这些人的约束阻拦。
乔琰朝着街道的一侧看去,果然看到了自称要前来为乐平月报采风的昭姬。
听说昭姬要来,吕令雎还跟乔琰打了个报告要来当护卫,以便体验一下长安风物。
本着让她们见见世面也无妨的想法,乔琰当即做出了批复。
也顺便让她们把诸葛亮黄月英这些满了十岁的潜力股也给一并带上。
现在这几个孩子在典韦的看护之下站在人群中。
对这样一个十年不遇的景象,她们个个露出了啧啧称奇的神情。
吕令雎挽着黄月英的胳臂问道:“你说这样的场面会被怎么记录在蔡姐姐的笔下呢?若是只歌颂新帝登基盛况,好像显得我们君侯不够气派,要是只说我们君侯奉剑讨贼,又显得有些僭越。”
黄月英收回了看向乔琰的目光,朝着吕令雎回道:“若是这样不好写的话,为何不从弘文馆侧面表现呢?”
见吕令雎还有些似懂非懂的样子,黄月英解释道:“弘文馆虽然已经建起,四馆主也已经选定,但你觉不觉得,若按往来于长安的士子人数,其实还只容纳了极少的一批?”
吕令雎想了想她看到的场面,点了点头。
“因为天子未登基,众臣官位未曾落定,率先一步到来的未必就能提前有所得,反而会因筹备登基诸事繁多而被忽视,不如等登基典礼完毕后,以见天子威仪为之震慑的说法,前来弘文馆投效。”
“长安有主,新帝登基,士人纷纷自弘文馆晋身的消息记载于月报上,负责抄录的乐平学子又会如何想呢?”
吕令雎恍然:“总得让自己再多学些东西,也好跟他们争个高下吧!起码不能比这些先效力于中央的落后太多!”
这就是调动起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