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执念
“蒲一永!”
曹光砚的声音从侧边传来,蒲风遥立刻转身向他的方向奔去。
“褚英姐!外面!”
蒲风遥抬头,陈褚英摔下被她砸晕的庄和真,几步跑过去低下头,同时看向玻璃隔栏,只见蒲一永正悬挂在二楼边缘,两手紧紧抓住二楼外沿的突出墙体。
陈褚英探出上半身体,拼命伸出手,想要抓起蒲一永。
才跑过来的蒲风遥喘着气环顾四周,但找不到任何防护的东西,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也没有找到什么。
她咬了下牙,直接向一楼蒲一永吊着的地方跑去。
下一秒,蒲一永的手从二楼边缘滑落,错愕恐慌的表情定格在他的脸上,身体急速下坠——
蒲风遥伸出手,想要接住什么,却还是晚了一步。
眼睁睁看着他摔下去的陈褚英整个人如坠冰窖,瘫坐在了原地。
被这一幕震住的曹光砚双腿一软,踉跄着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身体一时间不能动弹。
先蒲风遥一步的松田和景光在他落下前赶到了,但他们向前伸出的手,只是径直穿过了蒲一永的身体,他们接不住他。
时间仿佛在这片空间里凝滞,蒲风遥努力想看清什么的眼睛,松田和景光错愕着来不及收回的手,陈褚英和曹光砚动不了的身体,这一切在无比漫长的一秒中发生、沉寂,又漫长地仿佛一生已过,余下尽是黑暗与无力。
黑红色的光芒突然亮起,点燃了这片空间,光芒包裹住了即将摔落的蒲一永,下一瞬间,他的身体稳稳落地,没有发出坠落的巨大声响。
蒲风遥忍不住倒在地上,终于重新恢复了呼吸。视线所及之处,橘发少年的身影逐渐清晰显得格外地有安全感,她无意识地眨了眨眼睛,险些落泪:“中也尼……”
正是及时赶到的中原中也用重力接住了蒲一永。
中原中也的身侧也是熟悉的旗会众人,公关官快走了几步,用手轻轻覆住蒲风遥的眼睛,叹气声也莫名温柔:「没事了啊,中也已经把人救下来了。」
温暖的触感、温柔的安慰,都是催泪的最好利器。
蒲风遥的眼泪终于落下:“太好了……”
中原中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已经没事了,你能起来吗?”
“喂……别哭啊,好了好了,我过来了,就没有人能伤害你们了。”中原中也有些笨拙地安慰了几句,抬头,他锐利的视线投向二楼,庄和真,应该就是楼上的那个人。
蒲风遥借着中原中也的力站了起来,想去查看蒲一永的动作被另一个身影抢先,是曹光砚。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过来,眼泪还在止不住地落下,直到他俯下身,小心翼翼地贴上蒲一永的胸腔,感受到依然跳动有力的心脏,才从紧绷的神经中松了一口气。
中原中也看着他仿佛溺水一般的神态,开口安抚了一下:“他没有受什么伤,应该就是落下时应激才陷入了昏迷。”
景光也将手轻拍在他的肩头,不顾自己如今的脸色苍白,尽力安抚他:「没事了没事了,结束了,你看,他还在好好活着。」
曹光砚身体一软,就地跪在了蒲一永面前,埋头哭泣。
终于提起力气下楼赶来的陈褚英也听到了这句话,紧绷的心脏终于放松,她抓住一旁的栏杆,大口呼吸着,沉默落泪。
稍晚一步的崔兆万也终于赶来了——终于拿到证据,赶来抓捕庄和真的陈褚英的师哥,他带着警察过来,将庄和真拷上了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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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兆万押着庄和真离开了,救护车也载着蒲一永离开,跟在他身边的是曹光砚和陈褚英。
中原中也早在崔兆万过来时就先走了,毕竟他的身份有些尴尬,走之前还再次交代蒲风遥有事喊他。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钢琴师没有跟着离开,他顶着松田阵平的敌视,在蒲风遥身后站定,一起目送救护车离开,才问道:「你不一起过去吗?」
蒲风遥抹掉眼泪,“我先去找叶宝生女士……我等会陪着她一起去医院。”
钢琴师的笑容莫名:「那位女士啊,她现在确实应该需要陪伴。」
从他的话里感觉到什么,松田阵平眼神变得犀利。
钢琴师笑容不变,主动提议道:「我陪你一起过去吧。」
景光开口拒绝:「我们会陪小遥过去的。」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钢琴师笑着,刻意忽视他们的排斥与拒绝。
蒲风遥现在根本不关心几个人谁跟着她,她转头就走,急着去叶宝生工作的店里。
钢琴师他们稍稍落后了些,诸伏景光路过钢琴师时,他突然开口,声音不大,是恰好不让蒲风遥察觉的程度,语气中还带着几分温柔的错觉,「刚刚,你们很无力吧,身为一名正义的警察,居然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的生命差一点点在面前逝去,明明已经拼尽全力赶到了,却因为自己的弱小而无能为力,只能任由悲剧发生。」
松田阵平抬起拳头,警告他:「不要在这里蛊惑人心。」
钢琴师漂亮的眼睛转而看向他,里面闪烁着过分活跃的光:「说起来,今天坠楼的还是和你们没什么交集的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