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就在我和黑心玫瑰暗中互扯头花的时候,来自教会的审判书,亲自送到了佩罗侯爵的府上。
百合花的叛逃,对这个世界的人类来说是重罪,严重的罪行自然有严苛的惩罚,百合花的生平经历被扒得详细,然后录入教会的情报系统中。
她的面容将被每个神父记住,今后难以正大光明的行走在人类的土地上,她的家人朋友,也将被严格审查一番后施以鞭刑,这其中包括我,也包括那朵黑心玫瑰。
这波AOE属实是我自找的,我泪目了。
“阿列斯神父,她们下手真是太狠了。”
安娜莎的鞭刑是教会的修女们打的,她闯入我暂住的地方,故意露出手臂上被鞭打过的痕迹。
安娜莎似乎很懂如何攻略男人,她先在我面前展露自信高傲的一面,如同引诱蜜蜂采摘花蜜的花朵,怒放张扬着,如今又想用柔软脆弱的一面,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我正背对着门口换衣服,衣服半挂在身上,还好我已经渐渐习惯男性的身体,不然我反射性捂胸口的话,以我现在的体格肯定很辣眼睛。
我穿好衣服,转身看向女人,结果对方一副愣神的表情。
想到我背上也有不少还未痊愈的鞭痕,我心下了然。我的血好像对这个吸食血液的种族十分有吸引力,便宜老爹说过,血族那边对人类的血有自己的偏好。
想到女人是来向我哭诉的,我用十分神父的方式安抚道:“世人需要警示,安娜莎,如果没有严格的戒律,我想有些人类甚至不介意投入血族的怀抱。”
安娜莎哭得十分好看:“我知道,可是如果留下疤痕的话会很丑,我希望我能将我最美丽的样子,保留给我喜欢的人,和喜欢我的人。”
我继续不解风情的说:“没关系,这是你遭遇吸血鬼却活下来的证明,伤疤也是胜利的一种勋章。”
安娜莎果然被我给无语到了,我装作不解风情,她想撩我,我就是不让她如愿,一想到她可能会对自己的魅力产生怀疑,我就整个人都嗨了起来。
跟她干架时要打的嘴炮我都想好了,我希望她能恼羞成怒到主动对我出手,这样嘲讽起来才有力度。
结果安娜莎忍住了,我有点遗憾,她甚至高情商的顺着我的话,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真的吗?原来在阿列斯神父的眼中,伤疤有着这样的意义,也对,毕竟您应该经常和吸血鬼战斗,这样的生活应该很辛苦吧。”
我回答:“不辛苦。”
“阿列斯神父真是谦虚呢。”
安娜莎似乎认为我在逞强,我有点意外,原来在她眼中,我是那种渴求平淡生活的人,还是说,她认为人们追求平淡的生活,是种理所当然。
她会有这样的认知,是因为她潜意识里如此向往着吗?我试探着说道:“传说在天上,居住着神明的城邦里,没有战争、没有天灾、没饥饿与病痛;也没有离别和绝望。”
“所以我尝试为理想中的天国而努力,哪怕这份小小的天国仅限于我的庄园,我也希望在我退休后,我的亲人不
会在某一天,传来被非人之物吸干全身血液的噩耗,我的孩子,能够在夜晚安全的欣赏夜景。”
在我穿越前,我描绘的安逸生活触手可及,可惜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还太过遥远,当然我也会怀念曾经的亲人与朋友,我无疑是想念他们的,只是在经历过猎杀吸血鬼的刺激日常后,穿越前的人生又让我觉得枯燥无味。
我突然惊觉自己说得太过详细,于是住了嘴,注意到安娜莎不知不觉被我描绘的世界吸引,她果然希望过上我口中的那种生活。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不是么?她因为身份与憎恶戏耍着人类,将自己置身于虚假的谎言和争端中,内心却希望得到平静,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吧。
真是可悲的女人,我这样想。
但我不打算告诉她,毕竟帮敌人敞开心扉是神做的事,而我是人类的神父,最多倾听人类的忏悔。
而这也是我的工作,和百合花有关的人在经历过审查、鞭刑之后,还要去圣堂的忏悔室忏悔,这个环节不需要避嫌,于是我就被抓了壮丁。
可惜负责安娜莎忏悔环节的人不是我,听了一堆读作忏悔,实际上只是在为自己开脱罪行的哭喊,我感到腻烦。
但我很幸运,我在圣堂附近再次听了安娜莎的墙角,在敌人地盘大声密谋,这大概就是血族的底气,从来没有人类真正杀死过他们,这个事实足以让他们狂妄。
和她对话的,依旧是那只银发的血族男人:“你也算是近百年来第一个进圣堂忏悔室的血族了,我很好奇你在忏悔室里都会说些什么?”
将人类视作猎物的种族,对着食物忏悔,我想这在血族那边大概也是个滑稽的笑话。
安娜莎语气中满是不耐:“你怎么又来了?伊德利斯,血族之间不能干涉狩猎,难道你想打破这个规矩,还是说,先前的狩猎失败让你这么不甘心?”
银发男人这次面对安娜莎的嘲讽,冷静了许多,但还是面色难看:“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来通知你,不要忘记王的召集,你这次的狩猎时间未免也太长了,怎么,你一惯自傲的魅力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