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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假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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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奴:“你即刻启程去往儒林县,让他立即辞官,躲远点。”

老奴神情肃穆:“是!老奴这就去。”

说罢他便匆匆离开。

……

另一边。

太子送于清浅回府。

马车上,于清浅见他闭目养神,不管是她身上的力气、还是县令家眷的怪异,他什么也没问。

憋了一路,临行前又忍不住给个提示。

她先是将老夫人给的文章递给太子:“臣女随意要了本文章,虽看不懂其中的内容,却发现这字体很是遒劲,殿下看看?”

随后,于清浅又假意感叹:“真不知那县令到底怎样想的,分明当初还写信送三兰投靠他在京的家眷,却又接受贿赂对受害的大兰严刑拷打。”

说着她状似想起什么:“对了殿下,那封信还在您那儿吧?”

太子睁开眼,并没有揭穿她拙劣的演技,只是惊讶道:“信?什么信?”

于清浅暗道不妙,果然见他突然作恍然大悟状:“哦,你说那封信啊,孤那日路过河边,早就丢了。”

于清浅:“……”

丢了!这两天她忙活来忙活去,太子不开窍就罢,竟然还把关键证物丢了!

霎时间,她一张脸仿佛便秘。

于清浅下马车回府的时候,整张脸还是臭的,又碍于一向的闺秀仪态,她还得保持不漏齿的微笑,只是脚下踩得很重,仿佛踩的是某人。

“咚,咚,咚……”她脚步沉沉地离去。

太子见她要笑不笑的样子,心情颇好地将核桃转了又转。

待放下帘子,不料眼眶突然一红,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掉落下来。

原是昨晚树上那一摔,身体疼痛、泪失禁体质发作了,他憋到现在才落泪。

只听外面“咚,咚,咚”的沉重脚步突然变成“哒哒哒”的轻快声。

太子暗道不好,掀开帘子,果然见到那神人嘴角带着一抹痴笑,必是将他的哭态看了个干净。

太子:“……”

*

回到东宫,太子忙碌起来。

他先是将县令母亲赠送的文章摆出来,又将之前县令让童三兰带的家信进行比对,果然字迹南辕北辙。

想到什么,他吩咐随身侍卫:“温左,去调取儒林县县令的科举文章,还有他的任命文书。”

“是,殿下。”

当晚,科举文章和任命文书俱摆在东宫。

太子仔细一看,突然冷笑:“原来如此,果然如此。”

温左好奇地问:“殿下,这话从何说起?”

太子指了指县令的书信和他的科举文章:“你看,科举时和现在的字迹完全不一样,想来这个儒林县县令根本不是当初科考的人。”

“任命文书是去年五月起草的,要送达本人。说明去年科考中举的真县令五月份还健在,离京赴任至少要到七月才能抵达。

这个期间他去世了,没以真实面貌接触过当地人,才能被人冒名顶替。”

“现在正值六月,孤昨晚在县令家眷那里发现半张纸钱,看成色也是六月新出的。

正说明真县令去年六月赴任途中去世,今年六月是他的祭日,他的家人才会祭拜他。”

原来如此,这就是神人要他知道的真相。

好一出狸猫换太子,大赵建国不过数十年,官场就出现如此弄虚作假之态!

假县令是什么身份?真县令家人为何包庇他?这其中又是否有其他人参与。

温左听得一知半解,直道:“殿下英明。”

太子没有急着上报皇帝,而是眼里流露一丝犀利:“去大理寺,孤要会会这个‘县令’。”

深夜,大理寺狱中。

刑桩上,儒林县县令被打得皮开肉绽。

“啊!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我招,小人什么都招。”

太子抿了口茶,漫不经心地挥手。

行刑的狱卒这才收起鞭子。

彼时假县令已经进气多出气少,犹如一条死狗。

温左替他问道:“说!你究竟如何冒名顶替的?”

假县令垂下头颅,气若游丝:“小人都招。这县令之位本是小人族兄的,他在赴任路上患了急症去世。

小人家中经商,父母去世后留下一大笔遗产,便拿钱买通了银州长史,代替族兄赴任。”

“哦?”太子放下杯子,缓缓站起身来,八尺身高完全遮住了身后的烛光。

他拾起一根烧红的铁烙走近,声音似乎只有单纯的疑惑:“一切乃你一人所为?你不过一小小商户,如何识得长史?”

假县令只感到面前笼罩一片隐约,有些害怕。

左右他已经死定了,何苦连累族兄一家。

“是,是小人一人所为,族兄和他的家眷、族里并不知情。”

下一秒,烧红的铁烙狠狠地压在他胸前的伤口上。

“啊!!!”

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假县令痛的晕厥,很快被凉水泼醒。

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却发出烧熟的焦味。

再醒来时,假县令陷入深深的恐惧,再看那逐渐凑近的脚步,他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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