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来练琴了。”
乐清时擦干净脸,额发微湿,闻言急道:“可是我都记不得,算什么好梦?这样的话我宁愿是噩梦,不然岂不是错过了美好的记忆?”
母亲点了点他的脑袋,笑道:“不会错过的。记不起来的好梦,它会在未来等你。”
……
温热的毛巾擦拭过脸颊。
少年眼皮微动,睁开了眼睛。
高大英俊的男人正弯着腰在给他擦脸,见他醒了便露出个浅淡的笑意:“醒来了就快洗漱吧,要是还困的话就吃了早餐再睡。”
声音懒洋洋的,带着点慵懒的微哑,满是餍足。
早餐已经端上来了,男人原本肃穆的、仅有木质香味的卧室蔓延开吐司和煎蛋的香味,窗帘拉开来,温暖而不刺眼的阳光铺在地板上。
吃了早餐再睡?
乐清时揉揉眼睛,被顾行野搂着坐起来,迷迷糊糊地问:“老公,几点了啊?”
“九点,还早呢。”
九点,在嘉和王朝,这个时间皇帝都该下早朝了。
乐清时嘿嘿的笑了一声。
顾行野问他笑什么,乐清时却后知后觉算起了昨晚的账,不高兴的叫他走开:“老公你跟拼嘟嘟似的,你在我这里没有信任了!”
人家是拼完一刀还有一刀,顾行野是每次都是最后一次……忒不做人!
顾行野:“……”
乐清时娇气控诉:“坏老公!”
顾行野理亏,卑微地凑过去抱他:“对不起,新的一岁我会努力学习当一个好老公的。”
乐清时被他抱着,眼睛弯弯。
娘亲,我好像真的如您在信中所写的那样,长成了一个不太完美的小孩。
不过,倒是很幸福。!
顾行野摸了一把,他托着少年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在床前跪下,夸他:“老婆,你好漂亮。”
乐清时感觉自己脖子到胸口可能都已经羞红了,泪汪汪但毫无威胁力道:“不许说……”
顾行野低笑一声,不说话了。
跪在床前,垂头。
顾行野的眉眼生得偏狭长,平时不笑的时候冷冷往下睨着人会显得很严肃而有威信,但此刻往上挑着看人却显得有几分邪气,气质彻彻底底的变得很反派,但毫无疑问很帅,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英气。
但此刻唯一能欣赏的人却无暇顾及,只唔的一声抓紧了床单。
少年的脖颈高高地仰起,像一只濒死的天鹅,不住发颤。
乐清时的手揪紧顾行野茂密的发丝,似是推拒,又像是纠结着往回拉,手指的骨节可怜兮兮的泛着粉。
顾行野抽空抬起来,语气含糊地抱怨道:“老婆,能不能换个地方揪,再逮着一个地方薅老公的头发就要被你薅秃了。”
男人的一头乌发短而浓密,从来没有被人用手抓过的体验,顾行野被他揪得头皮发紧,都不好继续了。
乐清时茫然地缩了一下手,又无助地呜呜了一声,像是找不到落脚地的可怜幼鸟:“可、可是……”
小作精平时娇气得很,且很有自己的一套主见,你凡事都能跟他商量,但不能一言不合就上来欺负他,
否则他就会软和但委屈的小声反抗,小嘴叭叭的老公老公个不停,一点儿L也不好糊弄。
但每当到了这种时候,少年的话就会变得很少。
似乎是过于刺激的感官体验干扰了少年的语言组织能力,只会用潮湿氤氲的眼睛看着你了。
即使再舒服,再不可自控,他也只会在鼻端轻哼出声,喉间发出断断续续、低低哀哀的声音。
特别乖,让人忍不住欺负,又让人舍不得欺负。
顾行野叹了口气,主动伸出一只手让他牵住。
乐清时忙不迭地抓住,十指紧扣,终于没那么慌了,茫然间还软糯地叫了一声:“谢谢老公。”
顾行野一怔,随即脑海中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啪的一声完全断开了。
乐清时抱住他的时候,混乱间忽然不合时宜地想起来,“老公,许、许愿……”
豆大的汗珠砸在少年身上,顾行野蹙起眉头:“什么许愿?”
“过生辰,要、要许愿的……”乐清时说几个字就要停下来喘一下,但仍是断断续续地表达出来了他的意思。
生日是难得可以贪心一下的日子,不许愿可就浪费了这样好的机会了。
顾行野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愿望了。”
真的好像没什么愿望了。
他们的婚姻是一场奇遇。
若是早有人告诉他,未来的他会爱上一个娇气包,爱哭、爱撒娇,凶不得骂不得,需要人疼着哄着,那他只会觉得那人是神经病。
但现在的他却觉得,能遇见乐清时,他便愿意接受此前人生当中所有的困难与孤寂。
只此一盏温暖的烛火,便足以照亮他的余生。
如果上天能够允许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