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个让他胡思乱想了半天的罪魁祸首看去。
乐清时来得正是时候,上回吵完,虽然小作精还是把画送给他了,但总归有些赌气的成分,不然也不会说什么“给小狗了”这种话了。
原先跟乐清时吵架没和好的时候,他就是打算让乐清时看看这被裱好的画,表示自己对他的作品的尊重,希望能把人哄好。
虽然还没等他带来,乐清时就跟他和好了,但既然裱都裱好了,钱也花了,那还是让人看看吧。
作品能被温柔珍重的对待,想必创作者是一定会很开心的。
果不其然,少年呆呆地张开唇瓣,露出几颗洁白的贝齿,软而湿润的舌尖都惊愕地不会动弹了。
半晌,乐清时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惊喜地一把搂住男人,高兴到软成一块猫饼。
“哇!!好大啊,老公你真好!!”
呜呜呜他以前画得作品再好看再价值连城,也只能暴露在空气中任风吹和湿气氤氲,用再名贵的颜料也会随着时间而暗暗泛黄,纸张也会变脆。
然而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幅画,甚至只是随堂涂鸦,就被这么隆重地包装着。
金贵的画框占据了墙面上好大的一块位置,让进来的人全部都能把注意力聚焦上来。
他何德何能,老公真的对他太好了,好到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夸他了。
乐清时诗书读过不少,肚子里的墨水洋洋洒洒写赞美的词汇能写他个三天三夜也写不尽。但不知道为什么,遇上顾行野,他就会莫名变得很笨拙。脑子也晕乎乎的转得慢,嘴巴一张却只会说一些小孩子般的简单词语。
仿佛这最简单的词汇就能将少年纯粹而热烈的欣喜和感激都包裹进去。
然而——
被感激的人一点都不欣慰。
顾行野崩溃:“乐清时,求求你了,别再说什么大不大话行不行?”
他突然觉得小作精根本不需要上什么艺术课程接受文化的熏陶,他最应该上的是男德班才对!
听听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替少年收拾了烂摊子,非但一条他的信息都没收到,还没捞到一句好,顾行野脸微沉,真有些不高兴了。
乐清时认真地蹙着眉,妻子有义务打理督促好丈夫对外的形象。阿父是武将,偶尔脾气犯浑容易得罪人,娘亲也会一改温柔的形象,厉声让他注意分寸。
正因如此,他们武安侯府才能在如此的皇恩浩荡中依旧安稳生活。
见老公沉着脸,乐清时叹了口气:“你这样凶,只有我会喜欢你了。”
顾行野:“……”
顾行野:“…………哦。”
男人耳根倏地烧起来,连带着侧颈都泛起滚烫热意了。
说话就好好说话,怎么还带夹带私货突然甜言蜜语的?
真不知羞。
顾行野绷着脸:“……知道了,我只是忘了,你回去提醒我。”
倒不是对小作精妥协,只是接受合理的建议。
否则小作精又要委屈巴巴地瞪着他,好像被怎么欺负了似的。
被人看到了多误会。
见顾行野答应,乐清时就高兴了。
虽然老公总是好凶
,但是一说就听,特别乖,真让人省心,孺夫可教也。
乐清时深谙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道理,微微踮起脚,摸了摸男人比他稍硬一些的发丝,声音甜得仿佛可以淌出蜜水来:“好乖好乖。”
因为身高的差距,少年一只手还轻轻拽着男人的胳膊,将他扯低一些,另一只白净匀称的手则将男人墨色的发丝从前往后顺去。
两人的体型差比较大。
顾行野微微躬身,就像一座小山一样的将少年笼罩在自己和门板之间。
俊朗英气的男人僵着脸,身形别扭地被顺着毛,犹如一只被血脉压制了的大型德牧犬。
看着很凶,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将冒犯他的人撕咬似的,但实际上他只是在不知所措。
顾行野:……?”
娇气包又是从哪里学来的新招数?
以前还是黏糊糊的凑上来亲他下巴和唇角,现在居然摸他的头,不知道男人的头、女人的腰,统统都摸不得吗?!
顾行野原本就因为乐清时瞒着他挨欺负的事有些不郁,现在更是想甩开乐清时的手。
办公室里冷气开得很足,少年的手分明是凉润润的,可所经之地无不带来一阵热麻麻的炙热感,弄得他浑身不自在。
顾行野想把他的手给抓下来。
然而……少年的手比他整整小一圈,微微泛着粉色的指尖在他发丝间撩拨,竟然——竟然有一点像之前网上很火的灵魂摄取器!
如果男人真的是一只大型犬的话,现在恐怕都要爽得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呼噜噜的声音,暴露他的真实感受了。
好险,他是人。